温寒烟猛地从床上坐起,冷汗浸湿了后背,睡衣紧紧贴在身上,黏腻得难受。黑暗中,她大口喘着粗气,心脏跳得仿佛要冲破胸膛。刚刚梦里的场景太过真实,那是上一世王悦提到的一个名字——郭爽。
此刻,这个名字如同一把尖锐的刀,直直刺进她的回忆里。
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那个充斥着恶意的午后。在王家的院子里,王悦绘声绘色地讲述着一件事,脸上还带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神情。
“你们是没瞧见,就在镇上来了个新媳妇的第二天早上,那场面,可真是吓死人了!一个婆婆拿着砍柴刀,对着儿媳妇的脖子,一下又一下,足足剁了十几下,脑袋都差点被砍下来了!”
王悦说着,还夸张地比划着,眼里满是惊恐与兴奋的交织。
一旁的刘桂花,眼神冰冷得如同腊月的寒霜,斜睨了一眼断腿的温寒烟,恶狠狠地说道:“从古至今,婆婆管教儿媳妇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打出来的媳妇揉出来的面’,这媳妇要是不听话,打死了也是她活该!”
王悦撇了撇嘴,满脸不屑:“那被砍死的女人,以前还和路景好过呢。哼,这种不知检点的女人,死了都没人可怜!”
回忆到这里,温寒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黑暗中,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冰冷的夜晚,自己坐在硬邦邦的床板上,四周的空气都像是凝固了一般。她现在终于确定了,王悦口中那个惨遭毒手的女人就是郭爽。
郭爽的新婚丈夫万启钢是个外乡人,他身材魁梧,干活又勤快,被郭爽的母亲一眼相中,做了上门女婿。原本,这是一桩看似美满的婚事,可谁能想到,命运的齿轮竟会如此无情地转动。新婚第二天,郭爽的母亲开着手扶拖拉机去县城办事,结果途中遭遇了严重的事故,当场就没了气息。
万启钢的母亲和弟弟妹妹听闻消息后,便大包小包地搬进了郭家。说是来照顾郭爽,可实际上,他们心里打着的小算盘,郭爽又怎会看不出来。很快,郭爽就察觉到了万家的不良居心,她坚决要求万启钢把家人送走,不能让他们继续赖在家里。
万启钢自然是不肯,他觉得自己的家人好不容易有了个安稳的住处,怎么能说走就走。于是,夫妻二人为此事吵得不可开交,家里被闹得鸡飞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