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倾斜,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上周刚敲定的舞台设计图在数据流中扭曲变形,一种焦虑和不安涌上心头。
伊芙将发梢别到耳后,孔雀石耳坠折射出冷光,冷冷地说:“去年我们与韩国流行音乐组合合作时,他们在音乐视频里还原了十六世纪的皇家巡游场景,当月入境游客增长23。”
会议室忽然暗下来,自动遮光帘将正午的烈日过滤成琥珀色光斑,洒在会议桌上,宛如一层薄纱。
胡逸望着投影中自己为巡演准备的曲目列表,《极光叙事诗》的副歌部分还标注着未完成的编曲备注。他眉头紧锁,心里盘算着,若是插入传统鼓乐表演,衔接处的全息场景切换至少要重新设计七处。
“服装部分需要体现本土纺织工艺。”伊芙调出新的条款,虚拟墨水在空气中晕染开深褐色纹路,“我们的非遗传承人可以提供……”
胡逸的拇指关节发出轻微脆响,他想起昨夜修改到凌晨三点的舞台动线图,那些精密计算过的灯光角度此刻正在脑海中碎裂重组,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
空调出风口的凉意爬上后颈,衬衫领口突然变得像浸过冰水的麻绳般勒人,让他呼吸都有些急促。
“罗德里格斯女士。”他伸手截断正在自动播放的文化宣传片,全息投影在他掌心割裂成细小的光斑,“如果我们在主舞台两侧设置环形文化展廊,采用可移动式全息幕墙——”
“静态展示达不到传播效果。”伊芙的钢笔尖在实木桌面磕出轻响,像法庭上的法槌,“去年马戏团巡演时,我们要求他们在每场表演中加入火舞环节。”
胡逸的余光瞥见秘书正在悄悄擦拭额角的汗珠,这让他更加意识到谈判的紧张。
窗外传来观光飞艇低沉的嗡鸣,艇身上滚动播放着旅游广告,将会议室的白墙染成瞬息万变的彩色画布,色彩的快速变化让人眼花缭乱。
他解开西装袖扣,腕表秒针的跳动突然变得异常清晰,“滴答滴答”的声音仿佛在催促着他做出决定。
当伊芙第三次强调“文化输出优先级”时,胡逸的视线落在她身后那幅巨型旅游地图上。荧光标注的古城遗址与现代化音乐厅在地图表面重叠,某个记忆碎片突然刺破迷雾——上个月在博物馆看到的古代商队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