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逸的鳄鱼皮靴重重地碾碎了最后一片文化熵值结晶,脚下传来清脆的破碎声,量子存储器在西装内袋发出尖锐的蜂鸣,那声音钻进他的耳朵,让他不禁皱了皱眉。
他对着露台落地窗整理银灰色暗纹领带,冰冷的玻璃触感从指尖传来。这时,玻璃表面突然浮现出莫高窟藻井图案的投影,绚丽的色彩如梦幻般在眼前展开,系统用西夏文字在他视网膜上烙下倒计时——距离跨文化阈值突破还剩23小时。
“先生,您的量子玫瑰。”全息酒保将闪着幽绿磷光的鸡尾酒推过来,那光芒在昏暗的酒吧里格外显眼。此时,胡逸正把玩着从敦煌古谱里拆解出来的五弦琵琶芯片,手指摩挲着芯片的纹路,感受着上面传来的微微电流。
纽约下东区这家名为“熵变”的酒吧比他想象得更赛博朋克,钛合金墙面流动着实时翻译的各国脏话,那些闪烁的文字如鬼魅般在眼前跳跃。悬浮卡座里个客人正用神经接口往虚拟银河系发射音乐碎片,轻微的电流声在空气中隐隐作响。
马克擦着合成威士忌酒杯凑过来,老板后颈的义眼闪着精明的蓝光,那蓝光如利刃般刺痛了胡逸的眼睛。“胡先生,星际音乐节的鎏金光柱可比我们这儿亮堂。”他意有所指地敲了敲全息点歌屏,上面滚动着今晚其他表演者的虚拟形象——某个能同时演奏八种乐器的机械章鱼正在榜首喷吐数据流,数据流如银色的丝线般在屏幕上舞动。
舞台的纳米粒子幕布缓缓升起,一阵轻微的嗡嗡声传来,胡逸差点被扑面而来的寂静绊了个踉跄,那寂静如厚重的墙壁,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十二个观众里有七个戴着脑波屏蔽器,屏蔽器发出微弱的嗡嗡声。剩下五个的虹膜都切换成了付费会议模式,闪烁的光芒如诡异的星星。
他解开两颗黑曜石袖扣,冰冷的触感从指尖滑落。腕骨处的系统图腾突然发烫,一股灼热感传遍手臂,将《阳关三叠》的旋律烧成三缕青铜色烟雾,那烟雾如丝带般在空气中飘荡,散发着淡淡的金属气息。
“这杯龙舌兰替您浇过三次量子纠缠了。”吧台传来肆无忌惮的嘲笑,那声音如刺耳的尖刺。某个把头发染成星云状的男人正用音叉敲击冰球,清脆的敲击声在酒吧里回荡。
胡逸闭上眼睛,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