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分房的第二个星期。

    周颂年发现他的冷暴力行动奏效了。

    因为江月最近开始频频偷看他,然后在他朝她看去的时候,“咻”的一下偏过头,十分可疑做作地假装去玩手机。

    手指敲敲点点,好像在打字。

    以至于本来想跟她冷战的周颂年都忍不住要提醒她。

    “你手机不小心按成手写了。”

    江月极尴尬,脚趾抠地,耳根也发红。

    但面上却若无其事,找补了句:“我这是在测试屏幕灵敏度。”

    鬼才信她的话。

    表现地这么明显刻意,好像生怕他看不出她在装相。

    但她很快在尴尬中恢复战斗模式,“我不要跟你说话!”

    “好像我想跟你说一样。”

    周颂年垂眸看她一眼,冷笑一声,便去书房了。

    他忙得很,没空跟她玩小女孩的别扭游戏。

    用餐时。

    江月也不再坐得远远的。

    没有再像以往那样,一定要跟他隔着起码两个位置,全程低着头,宁可看素色瓷盘,用刀叉跟酱汁在瓷盘上作画,也看都不看他。

    他们开始互相冷暴力之后,江月反而坐的离他近了许多。

    周颂年不由有些后悔他餐桌订小了。

    虽然他一开始买六人座餐桌的意图,正是能让她离他更近一些。

    最起码不要像婚内那三年一样。

    如果她不想跟他说话,可以隔着长长的位置,只要不刻意去看,就能彻底在餐桌上把他视若无物。

    尤其是现在,她有意靠近,跟他只隔着一个座位。

    仿佛是为了避开跟他面对面。

    但有时用罢晚餐,起身离场时,江月会不经意地路过他,身上半点不挨着他,好像只是躲避工作人员,要营造出他们尚且和睦的表象。

    她表情是极不情愿,极不甘的。

    但细弱的指尖、睡袍宽大的袖口、或者调皮地从真丝发圈中遗漏出的丝丝缕缕的发……

    从他肩膀的一端滑向另一端,间或绕过脖颈。

    被碰触过的地方,酥的像是划过一连串细小电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