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锁。

    江月看不到周颂年此时颤抖到难以做出精确动作的手,以及他布满血丝的眼睛。

    好在她看不到,不然今天这屋里必定要死一个。

    周颂年不想伤害她,他不要她死。

    他已经承受过一次失去痛苦了!

    他受够了!

    所以他只能躲开,躲到她看不到的地方,躲到他听不见的地方。

    江月听着门口处的动静,止不住地想笑,无声的笑,笑到腹部都开始禁脔发疼。

    最后,门似乎被打开了。

    江月止住笑意,对着不知道还在不在房间里的周颂年说:

    “跑吧,你这个懦夫。”

    周颂年离开了。

    落荒而逃。

    门被关上。

    江月脸上还挂着笑容。

    她赢了。

    但赢家的日子也不好过。

    江月在床上蛄蛹,该死的周颂年跑就跑了,也不知道给她松松手,被捆成这样,连翻身都不容易。

    好在江月最后还是翻了身。

    侧躺着挺舒服的,她懒得折腾,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抱着膝盖。

    秉持着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躺平的原则,由于玩不了智能手机,江月打了个哈欠,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睡梦中,似乎有谁又走了进来。

    脚步声很熟悉。

    江月脸上有些发痒,很讨厌,像是被带着薄茧的指腹抚摸眼下,再到脸颊,鼻尖,下颌。

    又有谁在亲吻,或者说舔舐她的脸,如最虔诚的信徒恶意地玷污神明。

    江月忍不住皱眉,她昏昏沉沉,很想起来打人,却抬不起力气。

    在最后她听见长长的,如同哀叹的叹息声。

    还有一道熟悉但讨人厌的声音:“明明说了很厌恶我……”

    “你为什么还要哭?”

    他得不到她的回答,因为她睡着了。

    好在她睡着了。

    他不奢望她的回答,因为他清楚地知道,如果她醒着,她一定会千方百计地来折磨他。

    周颂年抚摸着江月的脸。

    他手不再颤抖了,他吃了很多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