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不想跟他在这个话题纠缠了,又有些生气,于是故意挑刺:“你在外面工作了一天,领带都脏了,你还拿来给我擦脸。”

    周颂年的动作顿住,江月知道他现在肯定特别想去洗澡换衣服。

    死洁癖,被拿捏了吧。

    但周颂年到底还是没有推开她独自去洗漱换衣,反而还好脾气地接着帮她擦脸上那些残留的泪痕。

    江月做事有时候真有些没轻没重,外套衣袖上有观赏性的褶皱,她都敢重重地往脸上蹭。

    周颂年一抬眼就能看到她眼下那块红了一片,他是看不惯她变相自残,同情心泛滥,才会帮她这惯会反咬一口的小白眼狼拭泪。

    “是啊,我身上太脏了。”

    周颂年说:“可是谁让我一回家就被你缠上,哪里有时间换衣服,好在没换,不然我现在还得抱着你去找纸巾。”

    “谁要你抱着。”

    江月朝他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没长腿,我要什么自己会去拿,用不着你管。”

    她说着,又作势推他,要从他身上爬起来。

    周颂年按着她的腰,抬手打了她屁股一记:“这是宠物跟主人说话的态度吗?”

    他对上江月不可置信的目光,神情变得严肃起来,眉心皱起,像是在有意挑剔,就连嗓音也变得低沉严酷,犹如训诫。

    “月月,你说得对,我们是不平等,我把你当成宠物,小猫小狗,喜欢了就来逗一逗,不喜欢就抛诸脑后……”

    江月腰后一重,是周颂年的手在压着她,让她不得不贴近他。

    江月没想到周颂年真的会说这些话,她总觉得他会给她留一点体面,不会把一切都血淋淋地撕开。

    即使最先说这些话的人是她自己。

    但周颂年冷着脸的时候真的很吓人,神情严酷挑剔,看着的眼神她仿佛在看着地上的一抹灰渍。

    他说:“作为宠物还敢对着主人顶嘴,敢动手打人,这么不乖,就不怕我把你丢到外面流浪?”

    周颂年说着,还伸手去钳住江月的下颌,让她不得不以低他一等的姿势,自下而上地仰视他。

    “哭什么?月月,你不过是一只我豢养着的小猫,现在被教训一下就想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