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声问她:“你真的不要它吗?”
他看见江月懵懵懂懂地点头,好像还不清楚情况,她哭得厉害,眼下红了一片,但声音,或者说意志很坚定。
“我不要你的孩子。”
她凭什么不要?
周颂年沉着声说:“如果我一定要你生下来……”
真奇怪。
她一边因为觉得他要带着她打胎而哭泣,但等他提出不用,她反而更加惊恐。
“我不要!”
江月几乎要激动地去扯他衣领:“你是怎么想的?我自己去打掉就好了,它绝对不能被生下来,我还年轻,你也有宋小姐,没有宋小姐也会有其他人,你休想用私生子绑住我……”
她的声音一瞬间消失了。
周颂年知道原因。
他从来没有在她面前露出过这样的神情。
傲慢的,冷漠的,完完全全地居高临下,看她的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个活物。
江月的心沉沉坠了下去,往日的粉饰太平被赤裸裸地撕开,她在这一刻突然发现原来他们是这样的不平等。
周颂年嗓音冷的像是新开刃的利剑。
“你没有拒绝的资格。”
“江月,你是我的东西,它也是。”
江月对他的神情话语惊恐万分,面色苍白,不敢说话,几乎是在战栗发抖。
她被他拖着换了衣服,上了车。
司机很有眼色,隔着很远都看出她在哭,一上车就把隔音板打了上去。
江月垂着头,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
周颂年冷声问她:“你肚子疼不疼?”
他是不怎么爱她,但她怀孕了,他的孩子,他不可能不关心她。
周颂年知道江月胆子小。
她敢跟他闹的时候,都是因为他看上去没生气,不像是要教训她。
一旦他真动怒,她反而要缩回去,小心翼翼地去觑他。
他对她没那么坏,但是她就是凭着敏锐的直觉,本能地怕他。
就像现在,周颂年看到江月手紧握成拳,他皱着眉,把她的手握住,放到他膝盖上摊开。
掌心处有四个月牙似的红印,红印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