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钱是一种很难熬的滋味。
江月一开始还过得去,最起码周颂年没狠到要直接饿着她。
在学校她可以用饭卡,没有司机,走路也可以回家,但读书是要钱的,学杂费、资料费、课外实践活动……
等等等等诸如此类江月以前没在意过的费用,忽然间蜂拥而至,不到半个月她就有些熬不下去。
魏语迟应该是看出了她的难处,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帮她把那些费用给结清了。
等到江月问起,他就满不在乎地说:“这其实没什么,一笔小费用而已。”
江月面色苍白,她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她忽然意识到,原来她跟魏语迟也不是平等的关系。
在她看来繁重的费用,在对方眼里,不过是“一笔小费用”,价值比不上他脚下踩着的球鞋。
她不是得到仙女教母仁慈馈赠的辛德瑞拉,她的“教父”大她五岁,有未婚妻,会给她钱花,安排她的生活,然后偶尔跟她睡觉。
在每天下午放学铃声一响,她就不再是这所满是高干、富豪子弟里的学生。
她要回到那栋别墅里,靠讨好男人,好加价售卖青春年华。
周颂年说得对,她确确实实是个贪婪、肮脏、下流的人。
才过了几天好日子,她就忘了本了。
魏语迟看她不答,思索一会,又说:“我知道你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那天来的人是你哥哥吗?如果需要,我可以去跟他解释。”
江月从来没有告诉过他周颂年是谁。
这是魏语迟自己猜的,毕竟除了亲人,谁会派人每天下午甚至晚自习都在门口等人,他妈对他都没那么有耐心。
“他还挺看重你的,那天要是你不在场,估计他得上手揍我,而不是只让司机把我拉开。”
魏语迟说:“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他回去打你了?”
他说着,表情变得有些愧疚,又带着几分揾怒:“就算是哥哥也不能这样吧,这都什么年代了,家暴是犯法的。”
“他没有打我。”
江月脸色更苍白了,像一团揉皱了的a4纸:
“他也不是我哥哥。”
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