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魏语迟跟她表白那天给她看的。
里面大多是人体速写,也有衣物褶皱练习,以及桌椅板凳,或者校园里随处一角的临摹绘制。
但每一页的同一个地方,接近书角那一块,都画着同一个女孩的半身像。
有时候是侧脸,有时候是正脸,沮丧的、喜悦的、面无表情的……像是偷了很多个不同时间的她,然后藏到书的末页。
藏在绘画时,会被手遮挡住的地方,藏在停笔观察时,难免会留意的地方。
“江月,我承认我说话不太能打动人,你前两天骂我狗嘴吐不出象牙应该也是对的。”
魏语迟忐忑又沮丧地说:“我就是喜欢你,其实也犹豫了很久要不要跟你告白,我知道你对我没意思,但喜欢就是喜欢,我不能做到一直跟你只当朋友。”
“当然你要是拒绝我了,我就会说咱们退回去当朋友吧。”
他似乎从江月尴尬的神情中,意识到他自己表情不大对劲,所以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当朋友也挺好的,你也不用觉得尴尬,表白是我自己的选择,你不用有心理压力,也别这天以后就不理我了,不然我肯定觉得告白特别蠢,不止失败,连朋友我都失去了。”
说是不给她制造心理压力,但魏语迟还是很心机的站在比她矮了几个台阶的地方,刻意低她一头,自下而上地看她。
从这个角度看去,他浅浅内双,弧度上扬的笑眼向下垂落,看着她时,带着含蓄地祈求,又有几分矜持。
江月莫名想到了边牧。
一种很聪明的小狗,就连向主人讨食都带着几分机灵的心机,矜贵地坐在原地,前爪绷直,侧着脸,一眼也不朝零食那边看,只用眼角余光偷瞄。
好像在暗示:“其实也不是很想要,但你给了,我也给你个面子,吃上那么一块。”
但实际上身后快摇成螺旋桨的尾巴完全暴露了它的心思。
如果主人不给零食,边牧也不像其他小狗一样,伤心地人尽皆知。
而是骄傲地垂着尾巴,好像不在意似的仰着头走了,只轻轻呜咽一声,所有委屈都藏在这一声里。
之后小狗照常跟你玩,但小狗也是会记仇的,边牧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