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语气不太好。”

    他肉眼可见地软化态度,甚至还有了那么一星半点笑意:“希望没有影响到你们的友谊。”

    方青筠哪里敢接,连连摆手:“哪里哪里,您客气。”

    周颂年微微颔首,又对着江月:“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江月心知如果这时候拒绝,周颂年必然觉得她心里有鬼,反而生事。

    于是笑着推开了门:“行啊,反正我还不急着回家。”

    她说着,又朝方青筠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太紧张。

    进了家门,江月俯身从鞋柜里翻出拖鞋丢给他,又作势要帮他把外衣脱下来,摆到架子上。

    周颂年一低头,就能看到江月在解他外衣纽扣,很努力的模样,好像在面对什么大难题。

    好容易解开了一颗,她又扬起脸问他:“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周颂年垂眸看她,没有正面回答,反而道:“你不欢迎我来?”

    “哪有。”

    江月咬牙切齿:“我只是没想到你会来我这里。”

    说得好像他有多亏待她一样,这房子还是他送给她的礼物,似乎是她大学毕业第二天送出的。

    那天周颂年在外地出差,没赶上她的拨穗礼。

    等第二天清晨快车赶回来,什么都结束了,怕她作妖闹他,只得“割地赔款”。

    江月明显也想到这点,她愣了愣,没再说话。

    外衣纽扣很快被尽数解开,又被她完全从他身上褪下。

    市中心这套房子其实还挺大的,两百多平,装修也很精致,就是因为主人不怎么回来住,软装到底相对欠缺。

    就好比用来挂外衣的落地衣帽架,上面挂了两套女士外套后,就再没有摆放他衣服的位置。

    从设置上就摆明了是她的私人住所,不欢迎他。

    周颂年换了拖鞋,看江月犹豫一会,又很快伸手,看方向,应该是想去把她自己的衣服取下来,好挂上他的大衣。

    “盖在你衣服上面也可以。”

    江月听到周颂年开口,语气平静地像是在吩咐佣人。

    她尴尬地说:“我今天出门了。”

    周颂年有洁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