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那他会记着账,迟早要找她讨回来。

    江月咬着唇,她不太敢说是宋墨挽在算计她,周颂年没提这回事,他只说她把他卖了。

    “是你先吓唬我的,你把我吓坏了,我才会反击你。”

    周颂年有些想笑,江月自己或许不知情,可能还觉得委屈。

    但她确确实实是被他给惯坏了,都吓成这样,还记得倒打一耙,她又不是没看过别人讨好他的模样,哪个有求于人的,还敢这么跟债主说话。

    “反正我没答应她,你不要误会了。”

    江月握着他的手,她有求于人的时候会很主动,竟然还赏脸跟他十指相扣。

    “我还是很聪明的,除了你我谁都信不过,他们才不会帮我呢,我知道他们巴不得我死。”

    她说这话时有些难掩悲哀,又频频去看他,好像在问“你也是这么想吗?你会这样想吗?”

    “月月不会死。”

    周颂年抬起手,亲了一下她粉粉的指甲,指尖瑟缩一下,她强行放松下来。

    “你在我这里,没有人敢越过我来欺负你。”

    唇角被轻触一下,江月果断把脸靠在他掌心里,周颂年没有触碰到泪水。

    黑暗中传来的不知是叹息,还是笑意。

    他说:“月月,对我笑一下吧。”

    气氛到底平和下来,周颂年只是想吓唬她,没想真的要把她怎么样。

    江月一整天心情大起大落,整个人都有些蔫蔫的。

    被丢进衣领里的耳饰又被周颂年翻找出来,手机开着灯光,被江月拿在手上,他一点一点把耳针推过细窄耳洞,卡扣闭合,泛红的耳垂被摩挲几下。

    他们互相整理好对方的衣服,等离开昏暗房间,走到灯火通明的室外,又是一对十分体面的表面夫妻。

    江月跟在周颂年身边,等要快上车的时候才回忆起来,问他:“我们要跟叔叔阿姨打个招呼吗?”

    毕竟要离开了,总不能一声不吭就走。

    郑惠肯定会觉得不满。

    她自然不会把这件事认为是周颂年的错,只会觉得是江月故意的,是江月这个底层出身的坏女人,带坏了她一向周到,彬彬有礼的好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