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那个战无不胜,哪怕浑身鲜血淋漓的大将军此刻却像是被人遗弃在路边的小野猫。

    那么无助又那么脆弱。

    看得他揪心不已。

    他的温柔询问,让苏婉禾瞬间委屈感袭来。

    “高跟鞋磨脚。”她控诉道。

    他深知让她倒下不会是鞋的问题,但压垮骆驼最后的一根稻草说不定就是这双鞋。

    “那我们丢了它,换双好穿的。”

    “好。”

    他温柔抚过紧贴在她脸上湿漉漉的乱发,“回家吧。”

    说着弯腰将她抱起来,顺手用指尖勾起她的高跟鞋,将她的身体往怀里掂了掂。

    苏婉禾没有挣扎,很乖很温顺靠在他怀里。

    途径垃圾桶,他顺手想将鞋丢了。

    苏婉禾按住他的手,“挺贵的,别丢了吧。”

    “好,我的大小姐。”

    他的声线十分悦耳磁性,在车水马龙混杂的街道上却让她心脏猛地一跳。

    他将她放到副驾驶,“等我一下。”

    苏婉禾看着他冲向了雨幕之中。

    几分钟后他重新上了车,往她怀里塞了一杯热饮,并将自己的外套搭在了她的膝盖上。

    播放一首舒缓的音乐,他才发动车子离开。

    苏婉禾冰凉的指尖接触到热饮,热意从手指一点点蔓延到四肢百骸。

    整片挡风玻璃上原本布满了雨珠,被雨刮器毫不留情拨到两边,露出清晰的视野。

    她蜷缩着身体,将自己团成了一个球。

    身上盖着他的衣服,浅浅的冷木调香味如影随形,让她安心不少。

    自从妈妈离世以后,没有人比她更想要一个家。

    这也是为什么她会答应司怀礼同居的原因,她永远记得那天那个清澈的少年手里抱着一束向日葵,对她笑容灿烂:“姐姐,以后我搬进来,你就不会孤单了,我们就是家人了。”

    她在那条漆黑的烂泥路上走了太久,她害怕温暖,却又渴望温暖。

    好不容易才愿意鼓起勇气从自己的壳子里走出来去相信这个冰冷的世界,司怀礼又给她上了一课。

    以至于她重新冰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