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冰冷的嗓音似腊月里结起的寒冰,眼皮子睇着陈全安跟箭矢似的:“御前规矩愈发散漫了。”
陈全安顾不得茶没添满,连忙放下茶壶跪到了地上:“皇上息怒,都是奴才失职。”
萧峘渊冷呵了声,指着殿门方向道:
“滚出去把人赶走,再传出一声喧闹,朕看你这御前总管也不用做了!“
“是是。”陈全安捂着三山帽,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奴才这就去。”
来御前的人原是方贵人。
方贵人对丽妃的决定有所不服,便和回禀消息的宫人一同前往凝景轩找皇上做主。
谁知走到中途听到皇上回了乾坤宫,于是又转路来了这儿。
陈全安莫名挨了训憋了一肚子火。
出了殿门正要呵斥下面不长眼色的人,定睛一看,他连忙止住了嘴。
往日,陈全安自不必看方贵人的面子。如今却不同,这位肚子里揣着金疙瘩呢。
他一路小跑下了台阶,临到跟前压低了嗓音赔笑道:“方贵人什么话不能起来说,您还怀着身子呢,可不能这么跪着啊。”
话落,他目光扫向一旁的宫人,厉声呵斥道:“愣着做甚?还不快将贵人扶起来!”
“陈公公不必让人扶我。”方贵人说话间眼睛直勾勾盯着乾坤宫紧闭的殿门,“劳烦公公向皇上通禀一声宫宴上有人企图谋害皇嗣,证据确凿,嫔妾此刻前来就是请皇上为嫔妾和嫔妾肚子里的孩子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