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全安默了默。
这沅美人往皇上跟前一站,皇上这眼里是看不见他半点儿啊!
连他出没出去,都没有发觉。
陈全安讪讪一笑,解释道:“皇上,奴才本要去的,这不是被沅主子叫住了么。”
萧峘渊盯着唯唯诺诺的陈全安随即嗤笑了声。换做以往,陈全安敢奉命不办事,他必会叫人将他拖出去打几十板子给个教训。
也就是这内里精得流油的老货儿搬出了女子的话……
罢了。
萧峘渊移开眼将选择权交给了温灼华:
“渺渺你来说要不要宣太医?”
“不用了。”温灼华摇摇头,伸出手指再次放到男人面前,“皇上瞧。”
“这会儿是不是好了很多了?”
萧峘渊垂眼看去,烫伤的地方确实没有来时那般红了。其实这等烫伤落在他身上的话,他根本不觉得是伤,他行军打仗时,受过的剑伤不知比这严重了多少。
可在他眼里,女子过于娇气,需要精细养着,就一个烫伤,他都不想看她受。
不过她既然不愿传太医,萧峘渊也没再勉强她,淡声吩咐道:
“传膳,另外将剩下的凝脂膏拿来。”
陈全安低首应了声,“是。”
他之前还猜想这剩下的半匣子凝脂膏会不会落在陈美人那儿。毕竟陈美人身上的宠爱虽比不得沅美人,但也凌驾于大多数妃子之上了,可眼下再看……
这人与人啊,终究不能相提并论的。
御膳房端来膳食前,陈全安就将那半匣凝脂膏拿给了萧峘渊。
温灼华垂眼瞧着专心为她上药的男人。
鼻若悬胆,脸若刀裁,根根分明下的睫毛是一双深邃冶然的凤眸。毫无疑问这是一张极其出色的面容,有叫女子动心的资本。
更何况此刻他敛去身上的淡漠寡然,透露出了温柔的模样,最易让人感动。
温灼华看了会儿,心里暗暗拉高了警戒线,警惕着帝王送来了的糖衣炮弹。
为女子上完药,萧峘渊抬眼正正撞进她波光潋滟眼底,眼底倒映着他的面容,叫人生出种她颇为依赖他,离开他便不能生存的错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