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最忌讳被人左右情绪,而他在她身上险些没把持住。
萧峘渊抬手钳住女子小巧精致的下巴,指腹用了力道,娇嫩的皮肤上顿时出现一道红痕。他漆黑深邃的眸子看似平淡无波,最深处却是一片凛冽的复杂。
温灼华好似没察觉到他的异样。
她缓缓抱住男人的腰,脸颊朝他手背上贴去蹭了蹭,敛眸,轻言细语道:“可民间有句俗话夫唱妇随。妾身不敢以皇上的妇自居,但妾身已入宫,这辈子都是皇上的人。妾身唯一能信的人也是皇上,相信您不会叫妾身陷进……”
险境。
在女子停下来时,萧峘渊脑海里自动补上了她没说出口的两个字。
绵软的嗓音带着女儿家的娇憨和信赖,刹那间他胸口好似被什么东西撞了下。
这一下虽不重,却撞掉了一块缺口,奇异和豁然开朗不断从缺口往身体里钻。
做了帝王要兼顾天下黎民百姓,更要时刻平衡各方势力。
他身上压的担子比朝臣都重。
朝臣下了朝,回到家尚有松散,阖家欢快的时间,他可曾有过片刻?
而眼前女子非与他同争皇位的手足,亦非朝臣,母家亦是忠君党。
如今他不过对她比对旁人多上了丝心,又何须畏首畏尾,投鼠忌器。
真是皇位坐久了,忘记曾经厮杀在战场的酣畅淋漓了。
萧峘渊按住女子纤长秀美的脖颈,将她按进胸膛上,棱角分明的轮廓添了丝柔软和意味深长,“爱妃说得不错,在这宫里,你唯一能信任的人便是朕。”
温灼华安静地蜷缩在男人怀里,睫毛轻颤看上去娇软无害,背后早已一身冷汗。
太阳你八辈儿祖宗!
她在心里暗骂了句萧峘渊。
伴君如伴虎诚不骗她,真是低估他冷血无情,心狠手辣的程度了。
他发现他会因她不受控制,意乱情迷时居然动了杀心!
要不是她脑子转得够快,估计现在已经从温灼华变成了凉灼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