彰显着帝王身份的銮舆行驶在宫道上,路过的宫人纷纷避让行礼。
须臾,萧峘渊掀开帘幔朝外看了眼,指骨叩着膝盖,似是不经意间说了句:
“是远了些。”
往日他从乾坤宫到妃嫔住处,至多一刻钟上下,如今过了一炷香仍未到。
周贵妃真真挑了个“好”去处。
也不知她究竟是在为难那女子,还是在为难他?
一来一回倒叫他费去不少功夫!
朝政繁忙,留给他闲暇时辰本就不多。
如今临幸个看得过眼的妃子,辰时还得再早起上片刻,去上早朝。
这么一想,萧峘渊眉头倏然蹙起。
尚为皇子时,他就鲜少违背自己意愿做事;登上皇位后更无人敢违逆他。
周贵妃折腾这一出,成功让萧峘渊生了丝情绪,忍不住迁怒于她。
男人轻飘飘的嗓音仿佛风一吹就散了。
就连离他最近的陈全安都没听清。
抬头觑见男人落了层暗芒,阴晴不定的脸,陈全安心头猛得一跳,小心翼翼道:
“皇上您方才说甚?”
萧峘渊冷冷瞥过去,“叫他们快些。”
帝王一怒,浮尸千里。
即使男人敛去大半气势,陈全安也被吓得不轻。
好端端的,怎得突然生起气来?
虽有疑问,但他丝毫不敢耽搁,连忙吆喝抬銮舆的小太监们加快脚程。
———
烛火照亮宛晴苑昏暗的寝殿。
若无皇上恩典,后宫嫔妃不可与他同桌用膳。温灼华手拿木箸立在圆桌旁服侍萧峘渊用晚膳。
替男人夹菜时,她一双盈盈如水的眸子偶尔偷看几眼他无甚表情的侧脸。
从他进殿那刻起,她就察觉出他与昨日不大一样。
似乎…是在生气?
所以她也不敢贸然开口。
万一在这节骨眼说错话,惹到这说一不二的主儿,她只能去跟阎王爷彻夜长谈了。
温灼华脑子里正琢磨男人不悦的原因,思绪一时间飘远了些。
皇家子弟自幼接受得教育就是不可轻易叫人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