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也挂了彩,好几处刀伤还在往外渗血,顺着破烂的衣角往下滴。
他恨恨地瞪着巷子口。
“这帮龟孙子属兔子的吗?跑得比谁都快!”
“没事。”
李默缓缓将剑收回鞘中,但眼睛始终没离开那黑漆漆的巷口。
刚才那一剑他是故意留了手的,没下死手。
活口有时候比死人更有用。
尤其是这种明显有组织、有预谋的刺杀,背后要是没人指使,鬼才信。
他脑子里飞快地闪过几个名字——当今那位?还是朝堂上跟他不对付的人?
“主子,”赵虎抹了把脸上混着雨水和血水的污渍,压低声音。
“刚才那帮人绝对不是一般的江湖匪类。我瞅着他们那配合还有那刀法路数,跟咱们军营里操练的精锐有点像。”
“军营?”李默闻言,眼睛倏地眯了起来。
赵虎这话算是提醒了他。
没错,那些黑衣人的进退配合,确实有股子军中悍卒的味道。
能在京城地面上悄无声息地调动这样一股力量……能办到的人,屈指可数。
可现在光凭猜测没用,没有实实在在的证据,一切都是空谈。
“走,先回府再说。”
李默声音沉了下来,一甩微湿的披风。
赵虎赶紧把刀插回鞘里,亦步亦趋地跟上,眼神依旧警惕地扫视着寂静无人的长街两侧。
巷子里的血腥味被风一吹,虽然淡了些,可那股铁锈般的甜腻还是顽固地往鼻子里钻。
李默心头的疑云却像滚雪球似的越积越重。
刚才那场厮杀,兔起鹘落,对方撤得太干净了,简直像是排练过无数次。
赵虎跟在后面,半边身子都是血,嘴里还在低声骂骂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