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后背一阵发凉。
“所以陛下这是故意逼着刘德的残党们造反,然后……”
“然后就该轮到我登场了。”
李默语气平淡无波,仿佛在说一件别人的事。
“皇上这盘棋下得真大。我不去平叛,是为子不忠,为臣不力;我若是去了蜀地…”
他话还没说完,门外又是一阵更急促的脚步声,比刚才那个侍卫跑得还快,带着宫里的特有令牌声响。
“殿下!陛下急召!命您立刻进宫面圣!”
传令的内侍尖着嗓子喊道。
李默掸了掸衣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冠。
“行了,催什么催,赶着投胎吗?”
他转向赵虎,“走吧,该来的总会来,这出戏总算要敲锣打鼓地开场了。”
他迈步向外走去,经过赵虎身边时,脚步微微一顿。
李默侧过头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飞快地吩咐道。
“让陈老三继续给我死死盯着蜀地那边,特别是益州城外那些山头上的土匪窝,看看刘德的残党们反了之后,他们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动静。另外…”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峭:“派几个得力的人去给我查查张清风到底是怎么死的。‘不幸遇害’?哼,我总觉得这‘不幸’里头怕是还有我的好皇兄,或者…其他人的手笔在里面唱戏呢。”
“是,属下明白!”赵虎立刻躬身领命。
看着李默挺拔却略显孤单的背影消失在王府厚重的朱漆大门外,赵虎慢慢直起身。
他抬头望了望依旧阴沉的天空,心里像是揣了十几只兔子,七上八下的。
这京城的朝堂上表面上风平浪静,底下却全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漩涡暗流,比起蜀地那明晃晃的刀光剑影恐怕还要凶险百倍。
自家殿下这一去,还不知道会在这潭浑水里掀起多大的风浪来。
唉,但愿殿下能平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