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小六子的侍卫一个激灵,响亮地应了声“是!”,转身就跑去点人了。
书房里,檀香的味道若有若无。
李默刚在铺着软垫的太师椅上坐下,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门就“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程袅袅一身素净的衣裙,裙摆随着她轻快的步子微微晃动,手里还拎着个不起眼的小布包裹。
她先是上下打量了李默一番,特别是他披风下摆沾染的暗色血迹,好看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哟,听说咱们晋亲王刚在鬼门关前溜达了一圈?瞧你这模样,风尘仆仆,还带一身杀气,像是刚从血堆里爬出来的。”
“没死成,算他们运气不好。”
李默往椅背上一靠,姿态慵懒,仿佛刚才经历生死搏杀的不是他,“或者说是我的运气比较好?”
他瞥了眼她放在桌上的那个小包裹,随口问道,“又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掏摸出来的宝贝?”
程袅袅哼了声,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伸手解开包裹的绳结,里面是几封叠得乱七八糟、看起来皱巴巴的信。
“宝贝可算不上,消息倒是有点意思,热乎着呢。”
她把信推到李默面前,“京城这几天可热闹了,暗地里风言风语传得厉害,都在说你晋亲王李默私通蜀地那帮不长眼的叛匪,打算学前朝那些藩镇,关起门来自己过日子,自立为王呢。”
“自立为王?”
李默先是一怔,随即挑了挑眉,低沉地笑了起来。
“这帽子扣得可真够大的。谁这么闲?编排这种没影儿的事,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他拿起一封信展开看了看,上面的字迹很是潦草,但内容却恶毒得很。
信纸边缘都磨毛了,看得出是被人反复翻看揉搓过。
“谁闲?我看是有人怕你太闲,特意给你找点事做。”
程袅袅自己拉了把椅子,毫不客气地坐到他对面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地吹着热气。
“你刚回京述职,屁股还没坐热呢,那边就传出这种话,紧接着今晚就有人迫不及待地想送你上路……啧啧,这连环计,玩得挺溜啊。”
她顿了顿抬眼看他,“你说这背后要是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