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的是军令,效忠的是朝廷,是陛下您。若非如此,岂不成了臣的私兵?”
他反问了一句,语气坦荡。
“哼,嘴皮子倒是利索。”
乾临帝靠回椅背眯起眼睛,像是在重新评估眼前这个人。
“那朕再问你,蜀地的民生究竟如何?下面的官吏有几个是干净的?还有那边的兵马布防,粮草储备现在是个什么光景?你给朕说清楚。”
这些问题都在李默预料之中。
他定了定神,不慌不忙地开始回话,条理清晰,数据详实。
从各地田亩税收的多寡,到主要商路的关卡盘剥;
从哪个县令有贪墨的传闻,到哪处兵营的粮草还能支撑多久。
他说得细致却不显得冗长,仿佛整个蜀地的脉络都在他脑子里装着。
“……陛下,”
李默稍作停顿,声音略微提高了几分。
“蜀地今日之乱非一朝一夕。刘德盘踞多年,其势力早已渗透各处,根深蒂固。如今他的残党与地方山匪、不满的流民勾结,煽动民心,若不以雷霆之势尽快将其连根拔起,恐怕日后会糜烂千里,成为心腹大患!”
乾临帝敲击扶的手指停了下来,目光沉沉地看着他,看不出在想什么。
“你倒是摸得门儿清。那依你之见,打算怎么做?”
李默心头微微一动,知道关键时刻到了。
他面上依旧平静无波。
“陛下,臣斗胆,请陛下准臣领兵,亲赴蜀地平叛。臣在蜀地任职数载,对当地山川地势、风土人情、乃至叛匪的习性都了然于胸。若由臣前往,可省去诸多磨合,臣有把握在半月之内荡平乱局,还蜀地一个安宁。”
乾临帝没立刻答应,也没拒绝,只是那么看着李默。
过了片刻他才像是觉得有趣似的,重复道。
“半月?”
“李默,你这口气可真不小。”
“臣不敢妄言。”
李默垂下目光,语气恭敬,但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
“只是蜀地局势危急,宜快不宜迟。兵贵神速,拖延一日便多一分变数。若陛下信得过臣,臣愿立下军令状,定不辱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