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虎却抢先凑近一步,脸色不大好,声音压得跟蚊子哼似的。
“殿下,蜀地刚来的密报,刘德那帮余孽最近不太安分,暗地里调兵遣将,看着像是要搞事。”
李默端着茶盏的手顿在半空,指节不轻不重地敲了敲杯壁,叮一声脆响。
他眼皮都没抬:“刘德…本人都死了,他的残党憋了这么久,果然还是忍不住了。”
他呷了口茶,不烫不凉,正好在“意料之中。”
“还有个事儿,”
赵虎抓了抓脖子,似乎有点犹豫。
“陈老三那边捎过来的话,说…说那个张清风已经偷偷摸摸去了蜀地,好像…好像在跟刘德的残党有接触。”
“呵,”
李默终于放下茶盏发出一声短促的笑,听不出是嘲讽还是别的什么。
“张清风?他跑蜀地去干什么?嫌益州日子太舒坦了?”
赵虎挠了挠后脑勺,一脸实在想不通的表情。
“说是…查案?”
“查案?”
李默嗤笑一声,站起身踱到窗边望着外面阴沉沉的天,像要下雨。
“查案需要这么藏头露尾?还要去找刘德的残党?赵虎,你用脚指头想想,这像是正经查案的样子?”
他猛地转过身,手指在落了灰的窗棂上点了点留下一个清晰的指印。
“他不是去查案的,他是替皇上送上门去的。”
赵虎嘴巴张得能塞进个鸡蛋:“送…送上门?殿下,您的意思是陛下他…他让张清风去…”
“还能有什么意思?”
李默走回桌边,语气平淡得说道。
“张清风就是个鱼饵,还是条不大不小的鱼。皇上把他扔进蜀地那潭浑水里,试试刘德残党到底有多深的道行,顺便嘛…”
他拿起桌上的一个玉狮子把件在手里抛了抛,玉石温润却透着凉意。
“可能还有别的用处。咱们这位皇上一步三算,心思深着呢。”
“那咱们…要不要拦着点?或者…提醒一下张大人?”
赵虎有些急了,搓着手。
“急什么?”
李默把玉狮子放回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