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礼。
龙椅上的乾临帝,面容隐在氤氲的香烟后,看不真切,只有那双眼睛深沉得如同古井一般。
“平身吧,晋亲王。”皇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益州一行,一路奔波,辛苦了。”
“为陛下分忧乃臣子本分,不敢言苦。”李默直起身。
他话音刚落,站在文官之首的丞相马松平便立刻出列,脸上堆满了笑容。
“陛下,晋亲王此番临危受命,迅速荡平益州叛乱,实乃国之栋梁,居功至伟啊!老臣以为,当论功行赏,重重嘉奖才是!”
李默眼角余光瞥见这位丞相大人,肥胖的脸上笑容可掬,眼神深处却藏着算计。
“丞相谬赞。”李默语气平淡,“平叛乃分内之事,何功之有?全赖陛下天威浩荡,将士用命。”
“哎,王爷此言差矣,太过自谦了!”紧挨着马松平的礼部尚书王崇也赶紧凑上前。
“王爷年纪轻轻,便立下如此不世之功,真乃我朝之幸事,可喜可贺!”
殿内立刻响起一片附和之声,各种恭维奉承不绝于耳。
“说起来,”马松平抚着他那精心修饰过的胡须,话锋突然一转。
“益州局势复杂,叛军势大,晋亲王却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其平定,想来…王爷在益州当地定是深得人心,颇具威望吧?”
来了。
李默心下了然,这老狐狸终于图穷匕见了。
“丞相真会说笑。”他面上不动声色,从容应对。
“臣奉旨前往益州,前后不过数月,人生地不熟,何来威望可言?益州百姓认的是陛下的龙旗,敬的是朝廷的法度。此次平叛不过是依仗陛下圣明,将士齐心协力罢了。臣一人之力微乎其微。”
“正是,正是!”
王崇立刻接过话头,仿佛是真心替李默辩解。
“晋亲王忠心耿耿,一心为国,岂是那等在地方培植私力、意图不轨之人?丞相大人可莫要随意揣测,寒了功臣之心啊!”
这话表面上是帮李默开脱,实际上却把“结党营私”、“意图不轨”的帽子往马松平头上扣。
马松平的胖脸果然沉了下来,刚要开口反驳。
龙椅上的乾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