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杨琛阴沉的声音响起。
“住手!”
他从门口匆匆而入,夺掉周嬷嬷手上的棍子,脸上尽是疲倦之色,“母亲还嫌今日丢的丑不够多吗?”
“琛儿,你怎能这么跟我说话?”侯夫人被杨琛的质问给气到了,“难道,你觉得今日之事,是我的过失吗?”
“难道您没错?”杨琛揉了一下眉心。
余氏大声道,“对,我是主母,赏花宴上的任何差池,我都要负一份责任,可是,如果不是林娇娇胡乱出主意,侯府又怎会出那么大的丑?”
“若不是母亲与妹妹自己贪婪,今日何人敢来侯府讨债?你口口声声怪娇娇,难道主责不在你们自己?”杨琛字字珠玑。
林娇娇啜泣着,眼睛红肿,“世子,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那两间铺子已经不在姐姐名下了,我真的只是想为侯府献一份力……”
“我知道,周嬷嬷,你先扶着林姑娘下去。”
杨琛看了林娇娇一眼,眼中有一抹怜惜。
“琛儿!”余氏郁闷,“你就这样放她走了?”
“我若不放她走,您打她,被有心的人知道了,母亲可想过后果?”杨琛觉得口干舌燥。
他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
“打就打了,怎么着?她还敢找我麻烦不成?不过是从小寄居在将军府的一个弱女子,我连林棠棠都不放在眼里,难道还怕她不成?”余氏言语上不退让半分。
“是,母亲一时爽了,可是,我们现在以什么身份去打林家的人呢?今日院子一事,母亲还没有明白吗?”杨琛头一次觉得,自己母亲的目光如此短浅。
余氏一时无法回答。
“母亲还是好好想想吧。对于林娇娇,是拉拢还是推远?对林棠棠,就算不喜,也不要刻意为难,她对我还有用。”
杨琛说完,大步离去。
余氏内心憋闷不已,浑浊的眼睛里,流出了两行清泪。
这林氏两姐妹进府后,连自己儿子都不向着自己了?
她当年寄居侯府的时候,那个老太婆,不也是经常苛待她吗?
她委身给靖北侯二十多年,总算从媳妇熬成婆了,怎么还要这么忍气吞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