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院子里所有人的耳朵里都是呻吟告错的声音,想不入耳入心都难。
因着王熙凤提前交代过板子要狠狠地打,所以等着二十个板子打完,她们整个人也像是被打去了半条命,个个疼得起不来身。
她还让平儿过去凑到每个人身边,压低声音挨个审问,到底贪墨了多少东西和银钱,怎么贪墨的,从什么时候开始,领头的是谁,跟从的是谁。
全都问完后汇总起来,发现竟然还有对不上的地方。
“好啊,你们的骨头也是够硬,现在主子问了还不肯说实话吗?眼里究竟还有没有主子?”
“既然她们眼大心空地看不见主子了,连主子的吩咐都敢不听,那就再给我狠狠地打十板子。”
“要是你们几个人说的话还对不起来,就再打三十板子,什么时候严丝合缝地对上了,什么时候板子才会停。”
还不等趴着的那些人告罪求饶的,上面的婆子就又开始使劲地抡起手里的板子来了。
院里所有人听着声声凄惨悲痛的哀嚎,再看着被打得满身血色的几个人。那些管事的个个都恨不得把头和脖子一起缩进身子里,再也听不到、再也看不到了。
这次的十板子下去,那几个人命都去了大半,板子停下的时候仿若只剩下半口气还在吊着。
再让平儿下去问的时候,个个张嘴说了实话,真的不敢扯谎了,不然她们怕自己会被直接打死在这里。
王熙凤听着报上来的信息都对上了,也就点点头。
“早这么听话不就好啦?也省得白白地挨板子打。”
“你们站着的这些人,看完半日的好戏,应该已经知道怎么侍奉主子了吧?待会儿挨个进到屋里,不管问什么都照实说,一有对不上的地方,就擎等着赏板子吧。”
于是平儿按照划分的差事挨个把人叫进去细细地问,问完还一脸玩味地看着来人。
“你这个话不真啊 ,跟账本上记着的,还有前面几个人说的对不上啊,莫不是你也想尝尝三十个板子的滋味?”
说完不等她的狡辩,直接把问题打乱次序重新再问一遍。
来人要是真的没有贪墨,倒也勉强还能保持镇定,按照真正的情况如实回答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