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芙出门的时候两瓣红唇潋滟,遇到人时,更是忍不住低下头,生怕被瞧见了。
二人刚到云霞院的时只见谢清席穿着一身雪白的袍子站在檐下,长身玉立,眸色淡然。
可目光始终游移在崔芙带着微红的唇上,隐隐有些风雨将至的暗色……
华光寺的主持曾给过谢清席一串开了光的佛珠,说他身上的肃杀之气太重,需要压一压,免得徒增杀孽,所以他时常摩挲着那几颗佛珠平心静气。
可亲眼看到崔芙颈上的吻痕时,他却只想杀人,狭长的眼尾低垂,慈悲,善恶只在一念之间。
他恨,当初没有多雇几个山匪。
如若不然也不会出现今天这个局面。
但事已至此,表面上依旧要维持着兄友弟恭的场面,他慢条斯理的唤了一声,“长兄。”
谢灵昭淡淡应了一声,丝毫没有将他放在眼中,在他的记忆里,自己这个庶弟仿佛仍旧停留在当初与野狗争食的日子,即便装作的再是温润谦和,也改不了骨子里的卑贱。
崔芙见夫君的态度有些冷淡,轻轻的就碰了碰他的胳膊,水波似的眼儿中带着一抹不赞同,明璋帮衬了她许多,自然是不能够忘恩负义的。
不过她作为女眷,终归不好与谢清席走的太近。
但夫君可以,作为明璋的兄长,他理应宽厚待人才是。
谢灵昭不想驳了崔芙的面子,轻轻的应了一声作罢。
谢清席始终笑得温和,没有表现出半分的不悦,轻视冷眼早就是家常便饭,可长兄似乎还不太清楚他的位置。
崔芙今儿个换下了往日的素净打扮,穿了件芙蓉锦的衣衫,鬓边簪了一支粉蝶簪子,或嗔或笑皆是动人,恍若梨花初绽,花枝柔软,气色也比往日不知好了多少。
谢清席看着如神仙眷侣一般的二人,油然而生的嫉妒之情让那张清俊斯文的面容看起来略有些阴鸷,他微阖着眸子,鸦青色的睫羽泛着冷光。
心中唯一庆幸的是,昨儿个她应该来了月事。
关于崔芙的每一件事,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或者说,自己可能比她更了解她。
所以他们才该天生一对不是么?
“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