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席站起身,看着地上已经气绝的恒王,眸光复杂。
片刻后对着身后的侍卫道:“将恒王的尸身收殓,按圣上的旨意,以亲王之礼下葬。”
侍卫们恭敬应下,迅速行动起来。
谢清席从地牢中出来,低头的时候才发现袍边沾染了不少血迹,已经变成了暗褐色,他皱眉,马不停蹄的回到了谢府,让云水烧了水,沐浴了三次才作罢。
他不想让身上沾染任何污秽,否则她闻到了一定会不喜欢的。
谢清席半靠在浴桶中,精致的面容氤氲着水汽,湿漉漉的睫羽阖在眸上,唯独眼尾的痣红的惊人。
仰着小菩萨似的脸,清冷如谪仙。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堕落。
生在地狱中的莲花,装作的再澄澈无瑕,茎叶里藏着的只有污浊。
片刻后,他眼中带着些满足,从温凉的水中站起身来,穿好了衣衫,又恢复了平日里清隽秀气的模样。
谁知,刚走出房门就看到了崔芙立于檐下,面色羞红厉害,他略有些疑惑。
崔芙也是刚刚过来,不经意间听到了屋内隐隐传来的声音,她一想就知到他在里面做什么,心下暗恼,正想走,却与他撞了个满怀……
崔芙的怀中抱着件外衫,指尖紧紧攥着袍角,略有些难堪,她本想着过几日就是谢清席的生辰。
亲手缝制了一件袍子给他,还特意精心绣了些清雅的竹纹。
却不想撞见了这么一出。
烧红了的耳垂似血玉,目光躲闪,只轻声道:“这是我给你做的衣衫,就当作是生辰礼,若有不合身的地方尽管告诉我,我再改一改。”
说完她转身就走,一刻也不做停留。
谢清席望着她凌乱的步子,就知她一定是听到了什么。
所以她会厌恶自己么?
他轻声唤了一句,刚刚被水汽浸湿的乌发的垂在身侧,眼尾的小痣精致昳丽,如月下艳鬼。
崔芙停下脚步,故作轻松,装作若无其事,“还有什么事么?”
谢清席眸色幽幽,像是询问又像是肯定,“您是不是很厌恶明璋?会觉得我很恶心?”
被欲望裹挟的时候,他脑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