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席垂眸落到她那白色缎面的鞋上,现在上面只有泥水的痕迹,她本就来了月事,要是再受了凉,恐怕会落下病根。
崔芙没曾想自己眼花,往水坑里跳,这下路都不好走了,指缝里难受至极,微微一动还有些隐隐作痛之感觉,
“明璋,我的脚好像崴了……”
谢清席将她扶到一旁的凉亭中,随后蹲下了身子,握住了那只受伤的脚。
崔芙瞪大了眸子连忙就往回缩……
崔芙只觉身子微微发颤,那眼神湿漉漉的,恰似含着即将落下却又悬着的春雨,楚楚动人,任谁见了都心生怜惜。
她的神情里带着几分被唐突后的羞恼,心中却暗付——他怎么能握着自己的脚呢?
身为世家女子,被人握脚这等事,实在是难以启齿,就连她的夫君谢灵昭都未曾有过这般举动。
谢清席将她的防备尽收眼底,温声说道:“我略懂些医术,您就让我帮您瞧瞧可好?这荒郊野岭的,要是伤得太严重,恐怕难以顺利下山。”
上山时山路崎岖,崔芙走走停停,耽搁了不少时间,诚如谢清席所言,要是腿伤不好,恐怕还得让人把她背下山去,相较之下,让谢清席看看伤势,总归好过被他背下山。
崔芙思索片刻,不再扭捏,缓缓将脚从裙底伸了出去,偏过头,不敢直视谢清席,声音细若蚊蝇:“那……那就麻烦明璋了……”
她并非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自然分得清轻重缓急,可她毕竟是个妇人,无论心里如何宽慰自己,面上依旧滚烫,热得厉害。
谢清席半蹲着身子,那修长干净的手指轻轻脱下她的鞋,只见罗袜上沾染了不少雪水,还带着泥渍。
他小心翼翼地解开罗袜上的系带,崔芙不由自主地又往回缩了缩身子,嗫嚅道:“一定要脱袜么?”
谢清席动作轻柔舒缓,低眉敛目,宛如一尊慈悲的小菩萨,瞧不出半分邪念,轻声说道:“只有这样我才能看清伤势,您放心,要不了多久的。”
罗袜被除去的瞬间,粉白的脚趾蜷缩在一起,显得怯生生的。
崔芙紧绷着脚背,整个人僵硬得厉害。
她的脚被人捧在手心,一时分不清这究竟是在替她检查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