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生的修长冷白,指尖也被修剪的圆润干净,那被烫伤的瑕疵就格外的引人关注,显得十分狰狞。
崔芙小声惊呼,“明璋你的手……”
谢清席将白玉碗放置在了桌上,衣袖轻垂,遮住了手背,“没事的您不必管我,先喝药吧。”
崔芙方才只是轻轻扫了一眼,就知他伤的极重,“你给我看看。”明明刚才过来的他的手上都还没有那些伤口的。
她的眼神格外的认真,颇有些不给看就不会喝药的架势,谢清席想了想还是将手从衣袖里伸了出来,那双手惯来执笔,青色的脉络遍布在肌肤之下,如同精雕细琢的羊脂白玉,只不过上面的烫伤周围的皮肤已经变成了红褐色的疤痕。
崔芙抬头,那伤口看着就有些疼,声音自然而然也带了几分紧张,“这是怎么弄的?”
谢清席温声道:“方才煎药的时候没有注意,一时不慎烫到了手,没什么大碍的。”
他在宫里做的都是些读书写字的活儿,少有入过厨房,一时不慎,磕了烫了也是正常的事。
崔芙一听汤药是他给自己熬的,面上一怔,“君子远于庖厨,你这般斯文有礼的郎君,怎么能给我熬药呢?还受了伤……我心中实在是过意不去。”
谢清席抬手拿起白玉碗的勺子轻轻搅了搅,眉眼一如既往的清俊柔和,“大夫交代的事有些多,我怕下人做不好,所以就亲自动手了。”
“明璋心里敬重您,熬药之事不想假借他人之手,更何况在怎么样都没有您的身子爽利更重要,”
崔芙心中感动,没有想到他为自己能够做到这个地步,“明璋你待我真好。”
谢清席重新端起那碗药汁,“对您好都是我应该做的,您尝尝这个,里面加了些甘草想来应该不会苦。”
崔芙没有再推三阻四,她接过了碗,果然就如他所说没有半分苦涩,回味甘甜还有一丝丝的药香,很快就全部喝完了。
谢清席贴心的递过去一截白色的手帕,崔芙拿起帕子轻轻擦拭了一下嘴脸,鬓边的白绢花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了晃,容色清丽,素净柔和,不是寻常的庸脂俗粉能够与之相比。
她目光落到谢清席的手背上,“你手上的伤还是先去涂些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