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芙抬起一双黑莹莹的眸子望着他,泪光点点如带雨梨花,不堪摧折,语气诚挚又有些小心翼翼,“多谢。”
谢清席摇头,眼尾轻垂一如既往的斯文,他坐回了桌案旁,执起笔来准备写些什么,不过砚台里的墨已经干了,他有些歉疚的抬头,“劳烦您帮我磨墨可以么?”
崔芙立马站起身来,拿过了一旁的墨条,往日谢灵昭写文章的时候她也在一旁帮忙,做这些事算得上是得心应手,“有什么要求您说就是。”
谢清席淡淡的笑了,眸子清润若有华光,眼前的美人专注的帮他磨墨,他想这一幕不知想了多久,都快成了一种执念。
等墨汁氤出的时候他抬笔蘸取一点落在纸上,字迹清逸灵动,格外的工整。
崔芙也不得不承认谢清席的字比谢灵昭都还要好看些,毕竟他是贞德五年的状元,蟾宫折桂,金榜题名,策马踏遍了整个盛京,风光无限。
他抬手时清瘦腕间的菩提珠会随着动作轻晃,格外的赏心悦目。
只不过崔芙这时来不及去细品,现在整个人提心吊胆的,要是兄长有什么好歹,父亲母亲年事已高,怕是受不住这个打击,她忍不住轻轻叹息一声,原是一个多事之秋。
谢清席很快就写完了一封信,他滴了几滴蜡油在信封处,随后对着云水道:“将这封信送到恒王府。”
云水拿了信就退了出去,顺便将门也给带上了。
崔芙感激的看着谢清席,“多谢,阿芙又欠了你一个人情。”
谢清席微微一笑,人情就是要越欠越多才好啊,不过说出口的话却是,“举手之劳,您不必放在心上,而且我也不过是朝廷新秀,在恒王的面前也说不上什么话,要是事情办不妥帖,您可不要怪我。”
崔芙连连摆手,“不会,不会的,你能够出手我已经很是感激了,若是不行我再想想其他的法子。”
还有什么法子呢?她也不知。
早些在崔家二老对她多有宠爱,嫁到谢家后谢灵昭也庇护着她,未曾操过什么心,现在事堆在了一起,心中生出几分无力感,好在她性子如蒲苇般坚韧,慢慢来总会有希望的。
谢清席精致的面容在烛火的微光下显得更加温润,“您放心我定会竭力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