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房中,气氛仿佛凝结成铁板般,压在每个人的胸口。
除了坐在主位上穿着太子龙袍的新皇帝,看他的眼神中透露着明显恨意。
其他人更多得是审慎的打量。
新皇帝背后垂着一道幕布隔帘,里面隐隐约约端坐着两道身影。
身影差别极大,一娇挺,一佝偻。
这让唐辰脑中瞬间蹦出初中时,便耳熟能详的词:垂帘听政。
“哈,没想到我也能经历一把如此影响史册的宫廷大事。”
没由来的他还感觉很自豪。
正当自鸣得意中,福王和英国公相继走进值房。
福王胖脸上还残留着没有擦拭的泪痕,若不是在福王府见过他那迫不及待想要称帝的模样,唐辰真会以为这是个大孝子呢。
“皇家薄凉啊!”
感叹一句,他很有自知之明地走到福王身旁,与跟随进来的魏忠贤分左右站定。
这在其他人看来,活脱脱好狗腿子的基本操作。
金阁老看了一眼阴沉着脸的常洛,率先开口:
“福王和英国公既都来了,那诸位都说说吧,接下来如何一个章程?”
“太子殿下即位本为顺理成章之事,你们却为一己之私,搞出如此多的波折,就不怕将来史书上……”
都察院左都御史张必成的话才说了一半,提督太监孟忠重重咳了一声,打断他的话道:
“张大人,若要吵架,咱家可以陪你出去吵个够。”
“你~,陛下尸骨未寒,你怎做了那卖主求荣的奸佞小人?”张必成怒道。
孟忠指了指摆在众人中间长桌上的金匮玉匣:
“遗诏在此,咱家只是尊诏而行。
张大人,有遗诏不尊?
你我二人,谁是卖主求荣之辈,还真不好说啊。”
“这明显是假的,是你们……”张必成怒指了一下孟忠,又连点了一下福王,顺势又点向垂帘之后的人,道,“阉竖乱政,奸佞为祸,国必将不国。”
唐辰则像没事人似的,附在福王耳边说道:
“殿下,您看这就是大忠臣,您将来一定要劝太子殿下,要好好重用这样的大忠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