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她毫不犹豫地用力一折,簪子应声断成两截。
黛羚抬手将断簪扔向那块墓碑,这一刻在心底,好似替那两个已然逝去的人做了个彻底的了断。
当然,绝不是替母亲原谅这个男人,依然诅咒他跌下十八层地狱,甚至第十九层。
雪越下越大,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在她长长的睫毛上,她的声音很轻。
“欧文祖,我们就在这里说再见吧,你回属于你的香港,我去我想去的地方,就此别过。”
她始终没转头看他,仿佛浑然天成的冰冷薄情。
“这阵子,谢谢你做的一切,我不寻死了,但我想换个地方生活,你若尊重我,就别再逼我做选择。”
说完,黛羚转过头,迎着男人深沉的目光,雪花簌簌地落在两人头上,那一刻,仿佛青丝瞬间化作了白发。
对视良久,她被他手臂强劲的力量猛地拽入胸怀,死死抱住,他不由分说用风衣包裹住她冰冷倔强的身体。
他的下巴紧紧压在她的头顶,姿势都有些变形,强忍着内心的涌动,那样坚决,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滚烫的身躯。
多日的隐忍克制,还是在这一刻爆发。
黛羚没有挣扎,两只手无力垂在两侧,声音从他的胸膛深处飘出,带着几分沉闷。
“欧文祖,我祝你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永生永世,都不要再遇到我。”
欧绍文望着远处,眼底是严肃的决然,在她头顶落下一个悠长的吻,声音幽沉得仿佛跌进了谷底。
“什么都可以,但我绝不可能放你一个人离开。”
“跟我回香港,让我看着你。”
他当然知道这时候放开她是什么后果,又怎么会允许自己放任她不管。
黛羚用力想要挣脱欧绍文的怀抱,可男人却紧紧地箍着她,半点不肯松手。
就在这僵持的时刻,刀手慌慌张张地从石阶上跑了上来,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绍文,香港出事了!”
刀手喊道。
欧绍文依旧抱着黛羚,按着她的头埋在自己胸口,在雪白的天地之中仿佛融为一体。他没有回头,只是微微侧了侧脸。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