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体无完肤的粉碎。
他俯身和她视线平视,那把枪戳着她的心脏,凝视着她皮囊下所有的情绪。
“不是很擅长利用我的装傻吗?怎么不说话了,哑巴了?”
下一秒,昂威嗓音笑意全无,声音陡然提高。
他站直身体,猛地抬手,两枪打碎了头顶那盏巨大的水晶吊灯。
瞬间,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吊灯重重砸落在他身后,琉璃碎片四处飞溅,斑驳的光影在地面上疯狂跳动。
昂威身体像一座巍峨的高山,纹丝不动地伫立在她面前,一动不动望着她,甚至连表情都没有一丝抽动,那样阴鸷,充满绝望的肃杀之气。
就像下一秒就要将她碎尸万段。
黛羚被巨大的破碎声吓得本能紧闭双眼,身体死死抵到门上,当她再次睁眼时,眼眶微微发红,但目光依旧坚定而无波。
她的脚踝被飞溅的玻璃划出一道浅浅的伤痕,鲜血缓缓渗出,但她根本无暇顾及这微不足道的刺痛。
到了这个地步,她也没什么再怕的了。
屋子里陷入极致的黑暗,伴随着他们冗长的沉默。
她没法说出一句话,剧烈的碎裂声消弭之后,屋子里一片死寂,只有屋外天地的混沌雨声和偶尔的惊雷。
一道闪电划破他的脸,照亮他直勾勾地盯着她的,那阴森又恐怖的双眸。
“在邮轮那晚,你有没有去找他?是不是早在那个时候就开始了?”
他的声音忽然平静下来,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冷静。
视线落在她下巴那颗痣上,那个他曾亲吻过无数次的地方,此刻却像一根尖锐的刺,狠狠扎进他的心脏。
那晚她出门,他精明如此,怎么会毫无察觉。
但他就是愿意相信她,也愿意纵容她屡次的欺骗,即使知道她接近他是因为一些不为人知的目的,他也始终相信,她或许会为了他改变初衷。
她是不是欧绍文的卧底不重要,他只在乎她是否对欧绍文动过情,是不是和欧绍文上过床。
两者任何一项,他都不能忍,因为这是他最不能接受的事情。
何况还是他的死对头。
黛羚抬起头,面容冷峻而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