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在哪。”那人平静问她。
黛羚从愣神中找回意识,淡然伸手指向一侧,“那边,先生。”
她抬眼看着那人给她点了点头,转角去了卫生间,她也不知道那刻心里在想什么。
或许是她梦里曾梦过千千万万遍的场景和人,如今就在她的眼前的不可思议。
她的拳头捏得发紧,极力克制自己内心的起伏与波动,巨大的疼痛感从心底深处慢慢袭来,仿佛刀子一刀一刀在剜她的心,生生地把她内心隐藏已久的悲念和愤恨随着肠子一并扯出。
有些东西不听不看,渐渐就淡忘了,没那么深刻,但只要再看一眼,那股令人窒息的恨意便再也无法消散。
到底是仇啊,怎么会忘。
她忽然站不稳,伸手抚了抚沙发背,才勉强立住。
阮妮拉上去不到一会便下了楼,估计是昂威浑身是伤让她触目惊心,沿着旋转楼梯边骂边走。
“你们一个二个干什么吃的,又是枪伤又是棍子敲,leo那身子能吃得消吗?狗东西,再有一次看我怎么收拾你们,一群废物。”
被一顿斥责的坤达和诺执也只能点头哈腰,并不解释,接连发生这样的事情,总是有责任的,发火也正常。
阮妮拉斥完两人,拉了拉身上披着的外套,挑眉吩咐她,“这段时间多给少爷做点补一点的东西,花胶鱼翅我都派人送来,叮嘱他多吃,伤口恢复会快些。”
黛羚应是。
身后一个年轻警察递上电话,说了句局里来的,阮妮拉接过电话便匆匆往外走,没一会几辆车便消失远去。
等人走后,坤达给她解释,“这是夫人,少爷的这个。”
他用手指了指上面,她自然知道,不过装还是要装一下,淡淡一笑,“挺凶的呢感觉。”
坤达朝诺执对视一笑,仿佛笑她胆子挺大,“警察副署长,脾气能小?”
她莞尔一笑,“那倒是。”
上午坤达和诺执走后,下午又来了几波人,清一色的雄性,只听得他们唤什么舵主之类的,想来也是道上的事情,一关门就是好半天。
她上去递了几杯茶和小食也无事可做,拿着水壶去了前院给花浇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