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郁略有诧异的抬头。
贺敛的眸光温和不惊,好像不论多强劲的风,都在其中卷不起一丝波澜。
他居然又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真不愧是会长,这个该死的洞察力。
“我……”
姜郁蹲在池边,盯着自己的脚趾。
她不是一个喜欢打探别人心事的人,就算是近如夫妻,也想要尊重对方隐晦的过去。
何况,杀堂兄。
家族内斗这种事,本来就不好言明。
“算了。”姜郁轻声,“我不问了。”
贺敛轻轻勾唇,对她伸手:“阿郁,进来。”
姜郁这才扔下拖鞋,顺着石阶小心的下水,她小步调的挪到贺敛身前,那碧绿色的池水随风而起,荡漾在她细嫩的腰畔,将肌肤冲刷的愈发瓷白。
贺敛用指尖描摹着她的曲线,平静道:“为什么不问?如果阿郁是担心我受困于过去,怕揭我伤疤才不肯问的,那大可不必。”
姜郁疑惑的看着他。
贺敛轻声:“你既然选择了我,我也不想自己在你心里,是一个离经叛道,谋杀血亲的背德畜生,你不愿意深究,但我清楚自己对你的心意,我不想你我之间有什么隔阂,让你产生恐惧,所以这一切,我解释给你听,好吗?”
姜郁轻掀羽睫,贺敛拉着她坐在自己腿上,将下巴垫在她的肩头,捞起那墨色的长发用指尖缠弄着,是不甚在意的口吻。
“当年我姥爷被同窗牵连,险些落马,不得已找上了我家,所以我爸妈是政界联姻,他俩之间没有什么感情基础,我妈也只是为了家族前途而委身,她不爱我爸,也不爱我,所以生下我之后,她就去英国了。”
姜郁盯着池水。
这不是一个多美好的故事。
贺敛垂睫。
“至于我爸,他是个亲情淡薄,专攻名利的人,我妈在英国待了6年不肯回来,他也不在乎,直到他当时要竞选秘书长,怕夫妻异地对他影响不好,这才去找过我妈一次,后来又过了一年,知意就被送了回来,他俩也彻底离婚了,其实这么说来,我和知意谁也没见过我妈。”
姜郁微蹙眉头,转过身,却见贺敛仍是一副淡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