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敛的瞳孔被那短短的一行字灼烧,轻颤着。
孙令秋在身后环视:“会长,这洋楼在荒废之前,看起来还不错。”
贺敛不置一词。
通过地上散落的物品可以判断,她们母女二人虽然十四年近乎足不出户,但至少相依为命时,是幸福的。
可惜,物是人非事事休。
曾经的欢笑,和带来欢笑的人,都不在了。
他将那页纸很小心的撕下来揣进胸前的口袋,随后走到大门前扯下海城市局的封条,刚一拉开门,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极度难闻的恶臭。
贺敛迈步入内,地板和家具上铺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一层空间不大,左侧是通往二层的木楼梯,刚踩上去,就发出嘎吱的朽坏声。
勉强上了二楼,那股臭味儿更明显了。
他推开左侧的卧室门,里面靠墙放了一张上下铺的儿童床,旁边的小书桌上摆着台灯和书架,还有一堆很老旧的笔刷,和干涸的颜料管。
姜郁十四岁前,就住在这里。
连个窗户也没有。
贺敛的心像是被活生生攥住,疼的呼吸断续,驳杂的视线扫过墙上的那些用图钉固定的画纸,手指不自觉的握了握。
活泼可爱的小兔子、草长莺飞的盛夏树荫、母女拉手的卡通版、沐浴在阳光下的洋楼,以及全是糖果的那一张,还画了一颗拟人化的蛀牙在哭泣。
贺敛走到那张画前,久久未动。
这些,是阿郁的童年。
“会长!”
孙令秋突然在门口叫他:“您快来书房!”
贺敛猜到什么,顿了顿,才跟着孙令秋走过去,看清书房的情形后,他的拳头彻底攥紧,手背的青筋犹如蜿蜒的青蛇!
屋内书柜斜倒,大量书籍散落在地,被血泡成了暗红色,一条深蓝色的毯子堆在角落,上面沾着少许腐烂的人体组织。
而屋子的正中央,摆放着一个特制的笼子。
笼子前放了一个脏污破损的瓷碗,里面余剩的米饭发了霉菌,还有死去的蛆虫。
窗帘是拉着的,那从书柜处漫来的血涸在昏暗的视角下,的确很像一条狰狞的蛇游弋而来。
阿郁的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