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拨了一个号码,那边接的很慢。
“谁啊?”
电话里传来一个虽然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
宋谦松口气,在对面看不见的情况下,仍旧笑的一脸谄媚。
“段叔,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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樽邸别墅区,9号。
“贺敛……我不要了。”
姜郁用力推搡,一对眸子还带着被欺负过头的红意:“我好累。”
贺敛抵着她的额头,乌黑的碎发略带汗湿,见她真的要哭,笑的有些恶劣:“真不要了?”
姜郁索性把自己卷在被子里,滚到床边。
“……不要。”
这都过去一个星期了,贺敛不带她回汉宫馆,壁堡也不去,每天在这栋别墅里翻来覆去的折腾,她真的快要散架了。
何况他常年训练,耐久力和爆发力都异于常人。
但她不是。
她菜。
贺敛生怕她掉下去,轻易的将人捞回来,指尖翻开被子,瞧着她略有怨怼的神色,挑挑眉:“怎么了?”
姜郁埋了埋脸:“贺敛,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去哪儿?”
“汉宫馆。”
贺敛将她唇边粘着的发丝拨开,似笑非笑:“你现在可是金州绘画圈的小名人,最近这些日子,来汉宫馆拜访的人不少,在壁堡蹲点的记者也多,我懒得应付,那要不然你去?”
姜郁不说话了。
她一个‘傻子’能应付什么。
贺敛看了下时间,笑着抱起她去洗澡。
清理过后,他盯着那个正在穿睡衣的瘦小背影,暗自发笑。
没想到这个差点掐死宋雪妍的小疯子,在某些概念上会这么天真,就算借那些记者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蹲守维和大营。
至于上门拜访。
自己不在,谁会去叨扰那个又臭又硬的老爷子。
他打开衣柜,挑了一套黑色工装,一边穿一边叮嘱:“桌上有午餐,我出去一趟,晚点儿回来。”
“……好。”
贺敛回头,见姜郁栽在床上,困得睁不开眼。
他隐晦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