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春堂外,栽种了一簇簇的牡丹花,如今正是花开时节,里里外外都是贵气逼人,更不用说门前摆的两个盆栽,上面连树叶都是金子做的,看着更是华贵。
不过蔺舒影没心情关注这些,她收拾了一下,就匆忙进去了。
殿外来不及细看,殿内却更是奢靡。屋内摆着清一色上等的黄花梨木桌椅,黑耀色的精砖上铺着红艳艳的地毯,名贵的沉香从高高的玉石上缓缓地躺了下来……
堂中左右两边各摆着六把黄花梨四出头官帽椅,椅子后面是左右百子贺礼图的屏风,把众人的视线都隔开。
蔺舒影的目光错开这些东西,落在了一屋子的女人身上,粗略看去,最起码也有十几人。
太子忙得过来吗?
蔺舒影收起自己的心思,见主位上还没有人,松了一口气,太子妃还没有露面,便不算迟了。
一众位置里,左侧第二把的四出头官帽椅还空着位置,至于其他位置,都已经坐满了。
这么靠前?
蔺舒影被月琴扶着,心惊胆战地坐了下来。
她抬头看去,对面正是昨日见过的温良媛,这会儿低着头不想知道在想什么。
上面的斜侧方的女子,穿着石榴儒裙,体态丰盈,眉宇之间难掩张扬之色,观之不过二十多岁,但其风韵十足。
蔺舒影脑子立刻蹦出来一个人——张良娣。
“呦,蔺妹妹这是怎么了,瞧着我脸上有花儿不成?”张良娣温和一笑,倒不似传闻中的那般跋扈。
蔺舒影收回目光,忙道:“姐姐容貌艳丽,妹妹一时看得入迷。”
虽然月琴说过她之前为了瞿昭训顶撞过张良娣,但花花轿子人抬人,她都这么捧着张良娣了,张良娣总不能为难她。
张良娣难得地笑了笑,没再挑刺。
倒是温良媛脸色阴沉地看了蔺舒影一会儿,最终也没说话。
众人都在等着太子妃现身,倒也不敢窃窃私语,因此,在张良娣说完之后,堂中变得十分安静,陷入沉闷之中。
蔺舒影偷偷抬起眼睛观察着。
她上首是一个年纪颇大的女子,约莫已经有快三十岁了,模样算不上美,却独有温婉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