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条子一共是六斤八两,巴掌大的鲤鱼和白鲢鱼一起是八斤二两,那两条大头鱼有六斤六两,几条塘角鱼和黑鱼加起来也有差不多五斤,一担子鱼统共卖了二百二十九文。
钱不多,但是这让王翠玉看到了希望,揣在怀中就仿佛有千万金一般。一路哼着小曲沿着西水河边的田埂往田西村走去。
这田埂虽没有村里的大道好走,但可以避开一些糟心玩意儿,而且不必绕远路,来时她就是抄的这边的小道,赵银宝还在河边的竹林里等着她呢。
还不待她走近,赵银宝从竹林里窜了出来。
“阿玉,咋样?那丫头收了吗?”虽然成婚了,可是赵银宝还是不太习惯叫她媳妇儿。
“嗯,卖了二百二十九文。”王翠玉把钱掏出来递给赵银宝。
“二百二十九文?那丫头压价了?”
赵银宝狐疑了一瞬,在家他称过了,那鱼有二十六斤还压秤呢!之前他还担心那丫头记仇不收,所以才让王翠玉去的,实在还不行就留着自家吃,可是那丫头既然收了,总得按价给钱吧?这还少了几十文呢!
虽然他们家和那丫头不对付,但以他对那丫头的了解,就为人做事来说还是公道的,该不会是这王翠玉克扣下了吧?
瞧着赵银宝的眼神不对,王翠玉炸了,“咋的?赵银宝你怀疑我?”
两人若是想把日子过好,这般互相猜忌那肯定是没办法走远的,王翠玉把水桶担子摔在地上,上前拉扯着赵银宝就往回走,“走,咱们找赵春兰当面锣对面鼓的掰扯清楚!”
以王翠玉的性子,赵银宝知道一旦自己真的去了,只怕以后这日子也别想好过了,从她这架势来看,莫不成真被压价了?
“我咋能怀疑你呢?我这不是怕那丫头不地道,欺负你吗?”
闻言,王翠玉撒开手,将人推开,“赵银宝,做人得讲良心!咱们家的鱼杂七杂八的还大小不一,人家肯收就不错了。”
见王翠玉还在生气,赵银宝从钱袋子里摸出了几十文钱,塞到她手里哄道:“是是是,她赵春兰就是个大菩萨,成了吧?”
照他原本的意思,这下河摸鱼还不如上山砍柴烧炭呢,反正这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就不信大家还能把他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