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庆国不会覆灭呢?”
对面的青年顿了一顿,随即有些自嘲地笑出声来。
“温姑娘,虽然我是庆国的将军,但我也清楚,我们不过是在拖延死亡的时间,你说出这话来,你不想笑吗?”
他什么都清楚。
也不避讳说出来。
但也固执地守着庆国。
温柔眼中掠过一缕幽色:“我不去丰国。”
她面上没什么情绪变化,语气也很平缓。
但闻人淮就是听出了一种固执感。
两人一时间谁也没说话。
良久。
温柔道:“淮公子救我,我自然要报恩。”
报,恩?
他眼中有一瞬复杂。
风声中似乎夹杂着幽幽的轻叹。
闻人淮眉眼间溢出几分温和,难得说话这么正经,没有阴阳怪气,也没有怼人。
“温姑娘,莫被恩义束缚,我救你,也不是为了让你报答,你还年轻,当有更好的一生,往前走吧,生来一场不易,莫要辜负自己。”
温柔敛着眼睫,盖住了眼底的情绪。
闻人淮太高了,这样刚好看见一个微微低着的脑袋。
“温姑娘?”
温柔终于在他的喊声里抬头。
“淮公子,哪怕不提你我之间的事,我也想去西南,听闻那里山清水秀,应是个很好的地方。”
“西南山清水秀,但在西南,宁日是有期限的。”
在庆国彻底覆灭前,在他死之前,兴许可保她在西南安然度日,可之后呢?
“宁日?淮公子是否误会了什么?我未曾说过我想要什么安宁平静的生活。”
温柔笑了笑。
“渔耕度闲年,日子难免枯燥无味,或许是有些人所求,但我实在不喜欢,我这人,求名求利求万中无一,那种枯燥的生活,倒不如双眼一闭,逍遥太虚去。”
闻人淮难得正色起来,微微眯起的眼眸中皆是晦涩深沉,也不知信了几分。
“世人多赞淡泊名利者清高,瞧着有野心者只道世俗卑劣,你倒是坦然。”
“卑劣的从来只是为人卑劣者,野心与卑劣从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