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种人,不要做梦。
不要像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温柔很多次反问:“我们这种人?我们是哪种人?”
“比起平平淡淡泯然众人,比起卑躬屈膝地苟且偷生,我宁可死在往上的路上。”
路不走,怎么知道答案?
“我们已经给了你最好的,你自己作,以后不要后悔!什么下场都是你自己作的!”
辗转数百年,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仍旧一事无成,甚至落得一身残疾,废了修为,没了灵根。
似乎也在印证着,他们的话是对的。
可她死倔。
甚至那些话听多了,那些不公面对多了,越来越偏执。
偏执到有点疯。
有种不人不鬼的瘆人感。
而他的存在却和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并不相同。
一个温柔而坚定的人,哪怕风霜重、雨雪寒,也从来没抹去他的人性和坚持。
认识他之后,她才慢慢明白了。
世事总有两面,温柔从来不只是那样刻板的印象。
他曾在某次寂静的深夜,和她说。
“阿柔,往前走的路,山高水远,可世间有万般美好,抬头就能看到,所以往前走时路途难,就瞧一瞧沿途的风景,生命还有无限意义。”
他总会很温柔地说话。
她记了很多年。
他无论是作为薛染时还是柳闻弦时,甚至是他过去的真身,都从没跟她说过要娶她,或是她愿不愿意嫁。
他从始至终,都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她那份傲气,让她见到了她期待的所有美好。
从此道心圆满。
温柔是把杀人刀,也能是一种力量。
所以温柔学会了给花浇水,给花晒太阳,给花施肥。
在朱识青不明白那个答案的时候,温柔让她去读书。
在可以揭穿覃跃母子的时候,她选择了给薛染一个相对圆满的“故事”。
如果不曾认识他,温柔或许也能位列道主。
但恐怕做不了如今这样的人。
两人谁也没说话,在花坛边坐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