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什么凉意在这一刻吹散了薛染心间的热度。
他良久没有开口。
温柔伸手,素白纤长的手指捏住他衣袖轻轻扯了扯。
薛染心神都跟着袖子上的动静一晃。
“薛染,理我一下嘛。”
女子的嗓音被放软,听着似乎带着点撒娇的钩子。
少年藏在一侧的手死死攥着衣料,有些艰涩地吐出几个字:“你话太多了。”
他克制着胸腔内翻涌的情绪,迫使自己冷静。
先前二人之间的关系仅是同行的交易伙伴,可如今所说的话题却远不止那般简单了,他不能放任自己沉溺其中。
这样只会拖累她。
待他找个机会为她诊脉解毒,确认她无碍后,他们便桥归桥,路归路,便是最好。
温柔脸上的表情倏而淡了下来。
嗓音也没有方才的波澜。
“薛染。”
他心间一颤。
这是她第一次用这种冷淡的语气叫他。
薛染正想开口说些更难听的话,余光便留意到一抹亮色,忙看过去,便见面前的人眼眸含泪。
她素来不是笑盈盈的,就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她露出这样委屈又脆弱的模样。
苍白的面色更淡了几分。
薛染心头一窒,鼻尖酸涩,方才不断在脑子里告诫自己的想法顿时被抛在了脑后。
他手忙脚乱地伸手,想替她抹去眼泪,又拘束的不敢碰她:“你别哭,你别哭,我,我不这样惹你生气了。”
“你都想和我撇清关系了,还管我哭不哭做什么?”
她本欲落不落的泪珠倏然滚落,滑过莹润的面颊,“别骗我。”
“我”薛染无措地伸手,刚好接住了这滴眼泪,看着掌心那一抹湿润,眼尾晕染开嫣红的颜色,嗓音低哑。
终究还是没有再隐瞒下去。
“陆远秋,我有病,我们之间,交易时短暂作伴,交易结束后止步于此,便是最好不过。”
他们之间,站在开头,就已经能望见结果。
长风穿越山间,树影婆娑,只有叶片沙沙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