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得能看见碗底。
从水患到来开始,他们便忍饥挨饿的,不少人都是一脸菜色,现在一无所有,只能乞求朝廷能可怜可怜他们。
“官爷,官爷您行行好,多给几粒米吧,咱们一日就指望着这一碗粥啊!”
“是啊官爷,您们行行好吧!”
领头的官兵不耐地踹开抱上他腿的苍老难民。
“滚滚滚,有的米汤给你们喝就不错了,什么东西,还挑三拣四的,本来看在你老胳膊老腿儿,没让你去引渠,既然你不识好歹,等会儿便跟他们一起去得了!”
“爷爷!”
老人一个踉跄,身边面黄肌瘦的女孩忙上前道歉。
“官爷,官爷您息怒,我爷爷是老糊涂了,求您开开恩,莫让我爷爷去挖渠,若实在要,您就让二妮去吧!”
温柔和薛染刚到江州地界,一路看到的就是满目疮痍。
民不聊生。
上位者德不配位,才不匹权,就是这么可怕。
想起先前林昭提及新帝如何英明一事,她不由心间嗤笑。
为了诓她,他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近来江州暴雨,洪水猛涨,山体滑坡,江上的桥都被冲垮了。
靠近江边的,房屋多也被淹没了。
抢险的全是百姓。
江州知州应该是下了令引渠,可这洪水滔天里,一群一知半解瞎干的人在此引渠就是赌命。
无专攻水利的先生指导,官兵也不做事,在边上吆五喝六地使唤着百姓冒险。
这个天,在外露宿不合适,得进城。
温柔转头就发现薛染披上了披风戴上了兜帽。
“你这是?”
薛染微微偏过头,没答话。
他脑中回忆起自己刚来中原时的事。
中原的普通百姓,似乎都不喜欢他们南苗人,幼子夜啼都说‘南苗人会抓走你’,还有小孩被他吓哭过。
所以这一路在中原城镇里,他总是这样。
还没进江州城,二人就撞见了一个被冲进激流里的老人。
“爷爷!”
一旁的女孩子估摸着只有十岁出头,见此吓得小脸煞白,就想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