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雨薇紧攥着集训日程表，黑色高跟鞋在南湖电视台演播厅的走廊里敲出急促的节奏。每一步落下，鞋跟与大理石地面碰撞的脆响，都在空荡荡的走廊里久久回荡。
推开声乐指导室的瞬间，中央空调送出的冷风裹挟着设备清洗剂的刺鼻气味扑面而来，冻得她脸颊发僵。淡蓝色吸音板上，南湖电视台的台标十分醒目，周围密密麻麻张贴着历年歌手大赛的海报。海报边角在射灯的炙烤下卷翘起来，颜色也变得斑驳，就像一张张被岁月侵蚀的老照片。
指导室角落，价值不菲的专业录音设备整齐排列，表面蒙着的防尘罩在灯光下泛着哑光，旁边的乐谱架上堆满了新旧不一的曲谱。有的曲谱纸张崭新，有的却皱巴巴的，边缘还沾着咖啡渍。阳光透过隔音玻璃，在地面投下错落的光影，空调出风口的微风拂过，灰尘在光影中起起落落，如同迷失方向的萤火虫。
墙上的电子钟显示着距离训练开始仅剩 5 分钟，秒针跳动的 “滴答” 声，和远处演播厅传来的设备调试声相互交织，仿佛是命运奏响的倒计时。姜雨薇轻舒一口气，指尖下意识地抚过日程表上自己的名字，鞋跟踏在地面发出的清脆声响，恰似追梦路上激昂的鼓点。
陆川，那位以犀利毒舌闻名的评委，正伫立在窗前，手中的马克笔在玻璃上不停舞动，沙沙作响。听到推门声，他笔尖猛地在 “囚鸟” 两个字上一顿，转身看向姜雨薇。透过那副黑框眼镜，他的目光如同一把锐利的手术刀，似乎能看穿姜雨薇的内心。“准备得怎么样？”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
姜雨薇迎着他的目光，注意到他眼下浓重的黑眼圈，像是被泼了两团化开的墨汁。“陆老师，”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犹豫，在房间里幽幽响起，“如果有人用钱买晋级……”
陆川手中的马克笔瞬间在玻璃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刺耳痕迹，仿佛是打破了某种不可言说的禁忌。
“这舞台从来就不是干净的。” 他转身时，阳光穿过他手中的文件，将上面密密麻麻的选手资料照得一清二楚。姜雨薇瞥见每个名字后面都标着不同的价码，如同菜市场里待价而沽的商品。
“但总有人能飞出泥潭。” 陆川将一份名单递给她，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