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购的喜悦在踏入新公司大门的那一刻荡然无存。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凝滞的抵触气息，比六月天的梅雨还要潮湿阴郁。
员工们一个个耷拉着脑袋，对着电脑屏幕眼神涣散，机械地敲击着键盘，仿佛一具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那副“躺平任嘲”的模样，看得秦雪太阳穴突突直跳。
“新官上任三把火，我看这火还没点着，就要被浇灭了。”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秦雪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新企业元老，一个从旧企业遗留下来的“老古董”。
他抱着胳膊，倚在门框上，脸上挂着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活像一尊门神，只不过这门神散发出的不是祥和之气，而是满满的敌意。
秦雪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怎么，您这是在指导工作？”
元老轻哼一声，向前走了几步，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指导不敢当，只是看不惯有些人尸位素餐，占着茅坑不拉屎。”他斜睨了秦雪一眼，“汪总，你这空降的领导，怕是压不住这群刺头啊。”
“压不住？”秦雪挑了挑眉，眼神凌厉地扫过在座的员工，“我倒要看看，这群‘刺头’有多刺。”她走到一张空着的办公桌前，拉开椅子坐下，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目光灼灼地盯着元老，“您要是有什么高见，不妨直说。”
元老被秦雪的气势震慑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之前的傲慢，他走到秦雪对面坐下，身子前倾，语气低沉：“汪总，我们这些老员工，对公司可是有感情的，不像某些人，只想着捞好处。”
“感情？”秦雪冷笑，“感情能当饭吃？能给公司带来效益？”
“效益？”元老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没有我们这些老员工的辛勤付出，哪来的效益？你一个空降的，懂什么？”
“我懂什么？”秦雪猛地站起身，双手撑在桌子上，逼视着元老，“我懂什么是责任，什么是担当！我不像某些人，只会倚老卖老，煽风点火！”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办公室里鸦雀无声，只有两人急促的呼吸声。
“你……”元老脸色涨红，指着秦雪的手指微微颤抖。
秦雪毫不畏惧地迎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