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不过十二岁，身形单薄，皮肤微黑，身上的衣服早已泛白，袖口也磨出了毛边，但他的眼神却比在场任何一个大人都要坚毅。
他紧紧握住拳头，牙关微微咬紧，指节发白，但脚步却没有一丝犹豫。
他知道，全村人都在等着一个结果。
如果这个装置真的能让凡人修炼，那他们的命运就会彻底改变，他们不必再忍受修士的压迫，不必再低声下气地活着，不必再担心哪天会被仙人随手碾碎，像草芥一样死去。
他们的父亲，就是被白长老随手碾死的。
那天，他亲眼看着父亲的身体在他们面前炸裂，血溅满了家门口的泥地，母亲抱着年幼的弟弟嘶声尖叫，奶奶瘫倒在地，颤抖着爬向那一滩模糊的血肉……
而他，只能站在原地，浑身僵硬，连哭都哭不出来。
他忘不了，那个白发老者眼中的冷漠，那种把人命视作草芥的漠然无情。
那一刻，他才明白，他们这些凡人，在修仙者眼中，真的只是蝼蚁。
自那天起，他的梦里总会重复那个场景，每当闭上眼睛，脑海中都是父亲那破碎的身躯，和奶奶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声。
他不想再经历这种无力感了。
他不要再被修仙者掌控生死了！
如果修仙可以改变这一切……那他愿意赌！
他是家里唯一的男子汉。
如果他可以修仙，如果他能变强，那他就可以保护家人，不再让他们受苦，不再让弟弟也在这样的恐惧中长大。
他死死地攥紧拳头，指甲嵌入掌心，压下所有翻涌的情绪，抬起头，坚定地看向阮白。
“你确定？”阮白眯起眼睛，看着少年瘦削但笔直的脊背，嘴角微微扬起，“要是不成功，可能会很痛哦？”
李大牛深吸一口气，眼中没有丝毫退缩，沉声道——
“我不怕疼。”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是一块落入湖面的石子，击碎了所有人的沉默。
这一刻，围观的村民们的表情微微动容。
他们的目光落在这个才十二岁的少年身上，心里忍不住涌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这个孩子，真的敢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