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咎乃是劣人也,非要把我往这火坑里推。真乃友尽了也!”
黄庭坚笑道“文潜莫要辞,今吾既吃酒,又游船,岂能不付点实际,莫非此餐文潜破费之,那方可不论。”
张耒还道“那就不必了,我张耒乃只是汴京城一小口儿,那得这么多金银散尽在这高船之上。”
秦观嘲笑道“这不,还是心疼你那几两银子!”
苏轼道“今日夏使在此,莫要丢吾等宋人之颜面也。无咎已经言毕,汝等不可推辞。若是再作拖延,吾乃告诉师宇此餐记在你的头上。”
张耒道“别别别,我还是作一曲便是!”于是张耒仰头指天,又俯眼观水,这么一折腾几个来回。那在他思索之中,便来说说张文潜为人,张文潜乃亳州人士,少穷困,乃潜心学文,故以文潜为字,怎奈无人教习,学力甚苦,也无从知经义全貌,故而学政不敏,也不善敛财,所以众人之中他为最穷,所以无钱给付船资,才有此一论。这么说了一通,便是片刻之后了,张文潜也思索毕。故而吟道:
汴水自重门,别去无声。一杯浊酒敬高朋。锦绣繁华谁问取,还看东风!
醉意共潮生,酒更倾城。天光云镜照佳人。万里江山皆过客,唯剩苏翁!
李昌吉急忙大叫道“喔,此乃佳句也,‘万里江山皆过客’,你我尘世浮沉,此时共潮一生,乃正飘摇也,心中感念,自是良多。”
苏轼却不满道“为何诸位皆是过客,而独剩我也,岂不是让我独独在此一人,那我岂不是很孤独。”
张耒忙回应道“苏翁且慢,过客乃飘摇,心散而不定,且需一主心骨,且需一主根以求附,而苏翁便是此人,若是不然,吾等且作鸟兽散也。”
苏轼道“这样的解释也难通情理,苏某也乃是过客,只是偶然间能成为诸位亦师亦友的知己。这不能算!想我苏某,也乃是天涯漂泊多年,谪贬几度,甚至于休性命于江湖,哪里能成为诸位的主心骨。”
李昌吉却来帮忙解释道“文潜之意乃为苏子声名,更是崇敬之意,吾夏人也为苏子之名震烁,可谓海内宇外,皆负盛名。若非昌吉有命在身,今日定想结苏子之情义,以师徒相生,长伴苏子于汴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