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亦是读过书的人,怎能不知道这消靡国力的其实是党争,而不是变法。今天的朝会是向太后的第一次临朝,虽然有高太后称治在前,她完全可以依样画葫芦,但是这一众朝臣有好有坏,有喜欢的和有讨厌的,可是她可不想厚此而薄彼,得罪其中的任何人。如今她最紧要的事是如何平衡朝中这新旧之间的关系。于是她只能用近乎哀求方式对文彦博说道“文卿家,岁月婆娑,汝已年迈如斯,何必与这一众小辈计较呢。目今国力微弱,旧法只在靡之延续,却难改我宋渐颓之势。既然这样,何不让他们试一下,虽有危机,但还不至于亡国灭种。”
文彦博深知自古就有一朝天子一朝臣的说法,高太后去前,虽然有意采纳苏法以调和天下,但毕竟未行,不知其效如何?今向太后称治,势必要毁旧法以替之新法,方显其能。看来无论自己有万千理由,今日也会在这朝堂上不得人心,于是只好无奈的坦诚对曰“既然官家有意,臣又何苦忌惮。”文彦博嘴上如此说,内心却思量自己“大势已去!”
苏轼见文彦博奄奄息也,内心好似轻松了几分,但是谁知道文公及其身后众人会否再从中作梗呢,真是世事难料。
范纯仁看到此情此景略显尴尬,遂出言缓和气氛“变法虽有时弊,但此为自古亦然,既是要变,必然会对现时有所冲击,高太后有意让我为宰,我在此保证,除了维护新法前行,必不会撼动诸位之利益。”范纯仁此言过后,略有三分不淡定,因为他知道自古变法皆是有碍于旧法,这种保证不知其可行否。他为此间话事人,就犹如把她架在火上烤,稍有不慎,便会得罪一方,轻则去官远谪,重且会身败名裂,世事就是如此。
吕惠卿出言禀告“官家,既然汴京城事已经议定,吾且返边塞,犒赏三军,并慰之以新法(苏法),希望早日激励我军士气,以拱卫汴京安全。”
向太后闻言答道“吕公为边事操心,真乃吾辈之福,不知现今有何打算。”
吕惠卿言“目今天寒地冻,料得西夏人马不济,可是春将至,陇右冰开,北风入怀,西夏必在白草蛰绿时卷土重来,约莫四月初时,将有大战,吾且即刻赶回筹措防御。”
向太后道“既然这样,吕公且行。吾当率汴京诸臣为公等送别也。”
吕惠卿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