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堂明镜之中。若不读市井之文,怎么能了解市井之事,正如柳三变(柳永)流连青楼明月之中,三季而未归;名为青楼,实为乐坊,多少彩词叠嶂,因此而起。三变去,天下彩词为之喑哑,只言苏子之宇宙,山川,人文,却无流水与落花,岂不惜哉!人间无烟火气,何以成为人间。试问莺莺燕燕可曾出现在苏子之章中,恐怕也许无有;但是莺莺燕燕之事却出现在苏子之侧,苏子只做而不写之,试问苏子品行果真端否?”
李格非气的吹胡子瞪眼睛,怒道“小小年纪,可是责苏子之人,目今苏子已近耳顺之年,听你言语却真的不顺,你才八岁。”是时苏轼五十多岁,就是快六十了。
王甄儿见李格非如此生气,不免在侧笑之“你所谓的苏翁,却被吾小儿看轻,真是让人叹息,不过官人且需另眼观之,你看,易安年少,却有如此见地,果真非寻常人也,前朝有骆宾王七岁‘咏鹅’,王子安(王勃)六岁即能文,张九龄九岁就以文出天下,吾观易安之才思皆不在他们之下,官人应该高兴才对。”
李格非更加气愤道“没你不会有如此惊奇之事,黄口小儿竟然敢对苏翁评头论足,真是笑话。自古也有言多必失,言久必错,若是让黄庭坚,张耒等听到,必然以文而攻之,说吾等教授不力,到时却奈何?”说完拂袖而去。
李易安见此状慌忙问王甄儿“娘亲,爹爹怎么如此气性?”
王甄儿依然无法平息内心的笑意“他这是老糊涂了,安儿莫要听其言。自古以来,人皆以师为尊,你之言语,确有几番冒犯,但是不妨,毕竟诸如苏子也是人间之物,并非上天之圣贤,焉能无错。不过你呀,下次也得注意,你爹爹是如何的夫子脾气,你居然贬之其师,难免他会生气。”
李易安委屈道“安儿说的也都是实情,苏子之文确实有过多虚无缥缈,不切实际之作。有些只论个人得失,不及家国天下,豪气虽甚,但是难显家国情怀。”
王甄儿道“人之文未必能言尽人之事,文章写意毕竟是片面的,未能尽数苏子之胸怀,亦属平常,诸如其言‘顺流而东,舳舻千里,旌旗蔽空,酾酒临江,横槊赋诗’盖借曹孟德之势,以展其胸怀,又如‘浩浩乎如冯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盖其所愿,也是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