拇指蹭过边缘卷起的毛边,火漆印早已被暴力拆解,残留的红蜡碎屑簌簌落在青石案上。他抽出信笺时带起一阵细碎的响动,像是惊破了凝固的夜色。
烛火在铜灯里猛地一跳,将他骤然绷紧的下颌映得忽明忽暗。那些蝇头小楷仿佛淬了毒的银针,随着视线移动次第刺入瞳孔。先是眉头轻颤,仿佛被无形的手掐住眉心,继而两道浓墨般的眉毛如墨汁泼洒般向眉心收拢,在鼻梁上方压出深深的川字。喉结上下滚动间,他脖颈处的皮肤泛起细密的血珠——那是将信纸攥出裂痕时被割伤的。
夜风穿堂而过,烛火骤然倾斜,将他半张脸隐在跳动的阴影里。信纸上的墨迹突然扭曲成狰狞的鬼脸,牛俊逸的瞳孔猛地收缩,右手手背迸出青筋,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呼吸声陡然急促,却又在下一瞬强行屏住,胸腔里翻涌的浊气撞得肋骨生疼。当视线触及某个关键人名时,他整个人如遭雷击,脸色瞬间褪成惨白色,仿佛被抽干了全身血液,连鬓角的冷汗都凝成冰晶。
更漏声遥遥传来,三更天的梆子像是催命符。牛俊逸的左手突然扫落案上茶盏,瓷片飞溅的瞬间,他猛然起身,带倒的圈椅在青砖地上划出刺耳的摩擦声。那封密信仍死死攥在掌心,褶皱处渗出的血迹,在昏黄光影里蜿蜒成猩红的符咒。
“看来,这陈尚书背后,还有更大的靠山!”他沉声说道。
“这也在我的意料之中,毕竟陈尚书只不过是一个三品官员,还没有只手遮天的能力,单凭他自己,是绝对不敢陷害我父亲的。”曲云凰冷冷地说道。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加快了脚步,很快便来到了后门。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曲云凰忽然停下了脚步,她敏锐地察觉到,身后似乎有人在跟踪他们。
她猛地回头,只见几个陈尚书府的护卫,正鬼鬼祟祟地跟在他们身后,
“不好,我们被发现了!”曲云凰脸色一变,低声说道。
牛俊逸也发现了情况不对,他眯起眼睛,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地盯着那些护卫。
“看来,这陈尚书也不是好对付的角色,竟然这么快就察觉到了我们的异样。”他冷笑一声,说道。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曲云凰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