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荚空空如也:“若预言注定要应验,我便要改写因果。”他摘下豆叶擦净禅房,却不知此举竟让秀溪村再无蚂蟥叮人。
长安城飘雪那夜,罗隐在雪地里写下《雪》:“尽道丰年瑞,丰年事若何?长安有贫者,为瑞不宜多。”雪花突然凝成面粉,百姓哄抢之际,他嘶吼着将雪复原为雪。玉帝震怒,却见他唇间迸出血珠:“我宁可饿死,也不愿百姓相残!”这一刻,他的“圣旨口”不再是谶语,而是慈悲的枷锁。
七十七岁那年,罗隐在方山顶对天大笑:“我一生吃得好,嬉得好,唯独欠下一块压顶石。”话音未落,山石崩塌。鲁班以直尺撑住巨石,铁拐李的腿却永远瘸了。罗隐的尸骨化作山风,吹过新登镇的每一寸土地——那里的栗树再无尖刺,瓦窑烧出的陶器永远温润。
“圣旨口”终究成了传说。富阳老妪在灶台前絮叨:“罗隐秀才啊,你若真是天子,怎会连个囫囵尸首也不留?”灶膛里的火光忽明忽暗,仿佛在回应:帝王骨已化入山河,唯有谶语,永存人间。